林章簡單給他講了一下查到的消息,江崇也沒太能聽進去,他又開始走神地琢磨沈年現在在哪裡做什麼,是誰給他拍了那張照片,會不會是哪個野男人,沈年是不是為了那個人才換了個髮型。
想著想著心就開始扭成一團,酸得能榨出汁來。
「……有些信息沒有許可範圍,所以目前大概就查到這麼多。」
林章說完之後,半天沒等到回復,忍不住提醒道:「江總?還有什麼問題嗎?江總?」
「嗯……」江崇提起一點語氣:「沒有,這段時間辛苦了,獎金我會額外批給你。」
說完,他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哦對了,後面也暫時不用查了,先這樣吧。」
林章有些意外,但也沒多問,掛了電話又發來一份身份信息文件,江崇點開看了一眼。
文檔第一頁寫著現在車主的名字:陶洛。
旁邊是一張有點模糊的證件照,看起來像是很久前的照片,看起來歲數也很小。
個人信息很雜亂,基本都是在國外,早些年在邊亞一帶,前幾年去了M國後,似乎就定居了,然後去年年初來了中國。
和宋文清同在M國,去年年初回來,在津州買車,公寓樓下開車撞他的那輛夏利。
一切都能對得上。
江崇蓋住自己的眼睛,自嘲地笑了一聲,覺得這大半年的一切都格外荒唐,像是兩個成年人一起過了一場小時候沒辦完的家家酒。
沈雲琅在A國待了五天。
中途秦彥有工作提前走了,沈雲琅留下來跟沈年吃吃喝喝把知名景點都逛了一遍。
最後一天,沈雲琅刷到了當地一個知名表演秀的宣傳,評論有很多人神秘兮兮地安利一定要看隱藏節目單,她好奇地不行,一心想去看看,沈年對這種可能帶點獵奇向的內容有些排斥,但考慮到沈雲琅一個人去可能不太安全,最後還是捨命陪君子跟著一起去了。
A國雖然不大,但不同城區之間有不同的管理規定,表演秀在管理最為寬鬆的北部城區,有個很長很拗口沈年叫不明白的區名。
與鬆弛的文娛管理相匹配的,是北部城區同樣鬆弛的治安管理,兩人從車站一路到表演場館,大白天的都遇上了幾次不太友好的問話。
所幸表演場館還算正規,沒有出現雲繚霧繞飄飄欲仙的場景,前面有預告的歌曲和雜技表演部分也還算是不錯,拋開穿的衣服,還談得上有一點藝術性。
待到晚場的隱藏節目開演後,沈年就有點想要護眼了,儘管這場表演並非針對21+的場次,表演者或多或少還是做了一點聊勝於無的遮擋防護,但這種堪稱開發人體耐受力極限的表演,還是給沈年從小受到牆面保護的精神世界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饒是接受能力高一些的沈雲琅,後半段也默默移開了目光,跟低著頭拿宣傳單摺紙鶴的沈年一起吐槽這種表演形式對於人類來說實在為時尚早。
這裡為了尊重表演者,也為了結束的互動打賞,中途是不允許觀眾退場的,兩人硬撐到了結尾,沈雲琅一臉終於解放的表情:「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了。」
結尾有互動打賞環節,觀眾可以購買賞牌投給喜歡的表演者,沈雲琅本來沒多少興趣,不過有個雜技表演的女演員經過時,看著她身上重重疊疊的新傷舊疤,還是多投了一些賞牌。
本來是來娛樂的,但從場館出來,兩人莫名產生了一點哀民生之多艱的感慨。
從場館到車站有一段步行的距離,天色暗下來後,路上比白天又多了不少四處遊蕩的人。
沈年心裡略略有些不安,掏出兩個口罩,讓沈雲琅也戴上,把手機和卡之類的貴重東西放在身上,然後把包接過來自己拎著,儘量減少招眼的程度。
兩人收拾完東西,沈雲琅才突然一拍腦袋:「完了,我相機還在裡面沒拿出來。」
場館裡的互動還沒結束,正是人群進出最擁擠混亂的時候,沈年便讓她在入口靠近場館管理的地方等一下,自己進去找相機。
沈年逆著人群好不容易擠進場館裡,忍著濃烈的薰香和眼前辣眼睛的互動環節,回到兩人所在位置的附近搜索。
卡座下有置物箱,所幸來得及時,這個位置還沒有人收拾,相機放在置物箱裡原樣沒動,沈年鬆了口氣,把相機拿上,又檢查了一下周圍還有沒有漏掉的東西,然後從人群里艱難地再次擠了出來。
「找到了,就在……」他擠出人群,揚手正要打招呼,就看到沈雲琅身邊圍了幾個男人,正伸手拉扯她,沈雲琅大聲呵斥著,試圖甩開他們的手,而旁邊的管理人員卻像是司空見慣般,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分過去。
沈年頓時心頭一緊,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扯開對方的手,把沈雲琅擋在後面。
他的突然介入,讓對方稍微收斂了一點。
對方人多勢眾,沈年也不想起衝突,給沈雲琅使了個眼色,小聲說:「算了,我們先走。」
沈雲琅忍了忍,最後瞪了對方一眼,跟沈年一起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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