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朦朧著睜開眼睛。
松松垮垮的睡衣敞開著,結實蓬勃的胸肌驟然撞入眼帘。
沈年一個激靈地收回手,猛然抬起頭,一張英挺俊美又無比熟悉的臉赫然入目。
江崇側身躺在他旁邊,一隻手撐著頭,目光專注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點柔和的笑:「醒了,早……」
話音未落,沈年眼睛倏然瞪大,大腦里嗡鳴一聲,抬腿一腳踹了出去。
兩人本就睡得很靠邊上,江崇被這毫無防備的一腳直接蹬開,腰身懸空地從床沿撲通一聲摔了下去。
沈年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然後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驚魂未定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人,嗡嗡作響的腦海里顫悠悠地浮起四個字。
酒後亂性。
江崇手臂的燙傷蹭到桌角,刮破了一點皮膚,很輕地抽了口氣。
他扶著床沿站起身,又見坐在床上,頂著一頭炸毛,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沈年正憤怒地瞪著他,顫聲罵了句:「你個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沈年眼圈都紅起來。
江崇心裡一緊,趕緊把自己的睡衣也攏起來,解釋道:「你別害怕,昨晚我們什麼也沒做。」
這話似乎也不對。
江崇措了下辭:「就是你昨天被人下了東西,我只是……幫你解決一下,其他什麼也沒做,真的。」
沈年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頭有點疼有點暈,眼睛有點發澀,後腰稍微有點酸,但並沒有其他不適感,不像是真的做過什麼。
畢竟以江崇那個硬體和瘋狗似的辦事風格,身體不可能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幾近宕機的大腦終於重新緩慢開始運行,記憶的片段慢慢找回來。
燙傷,醫院,酒吧,還有那個非要他請喝酒的外國男人,然後出現在江崇的車裡,他似乎拉著人罵了一頓……
後面的記憶就不太清晰了,只剩零星的片段,勾起了一點身體殘留的感覺。
無法疏解的熱……以及光影晃動間滅頂的快 感……
沈年在被子裡摸摸身上的睡衣,又想起剛才江崇說的「幫你解決一下」,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慢慢浮起紅意,從臉頰一路燒到耳根。
江崇小心翼翼坐到床邊,剛要開口,沈年就通紅著臉擠出一句「閉嘴」,然後像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一般,突然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用力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了起來。
江崇一愣,而後看著被子裡拱起來的一團小鴕鳥,笑了一下,伸手輕輕拍了拍被子,輕聲哄道:「不用害羞,我是自願的……」
話沒說完,沈年又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
江崇笑著站起身:「那你再睡一會,我去做早飯。」
江崇把昨晚怕硌到人才終於捨得摘下來的戒指鏈重新戴回脖子上,起身出去了。
聽到臥室門輕輕關上的聲音,沈年才終於慢吞吞地從被子裡露出半個頭來。
外面傳來年糕喵喵的叫聲,和江崇輕聲哄貓的聲音,沈年抓著被角,只覺心亂如麻。
事情被推到了一個更加不可控的局面,但這回卻怪不到任何人頭上。
酒吧是他自己非要去的,酒也是他自己喝的,退一萬步講,江崇甚至還算得上是救了他一把,否則昨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沈年不願面對地閉上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去酒吧了。
過了大半個小時,沈年聽見江崇在門口敲了敲,叫他起來吃早飯。
沈年沒有應聲,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過了一會,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床邊微微陷下去一塊,似乎是江崇坐到床邊,又輕聲叫了他兩次。
沈年堅決沒有睜眼。
江崇沒有再繼續叫他,但也沒有聽到起身離開的聲音。
過了許久,沈年突然感覺光線一暗,額頭被什麼溫熱地碰了一下,而後聽見江崇用氣聲說:「對不起。」
「是我太自私,捨不得放開你。」
然後又伸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髮:「睡吧。」
沈年聽到他站起來的聲音,眼皮動了動,眯出一點點縫隙來,偷偷看了一眼。
江崇輕步去拉緊了飄窗的窗簾,又回來彎腰關了床頭的燈。
走動之間,沈年又瞥見了他脖子上掛著的隨著動作晃動的那對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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