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正和人交談的江崇,突然偏過頭,越過重重人群朝沈年的方向看過來。
沈年立刻轉回頭,關明月撇撇嘴:「真夠陰魂不散的,參加個婚禮都能碰上。」
沈年欲蓋彌彰地拿起手機胡亂翻了兩下:「兩個大家族婚禮,肯定都會來的。」
關明月歪頭觀察他的表情:「聽雲琅說,他還跑去國外找你了?你沒被糖衣炮彈轟傻吧。」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楊遠寧接話道:「你這前男友可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年凡是跟你認識的人,估計都被轟炸了個遍,逢年過節的還送禮呢。」
「中秋節甚至來寄了副鑽表過來,我媽還以為我出息了被哪個富婆包養了呢。」
沈年微微皺眉:「他給你們送禮?」
「估計是想賄賂我們,打聽你的去向吧」,關明月道:「不過你放心,我們富貴不能淫,一句話都沒透露過。」
關明月用力拍上他的肩膀:「所以你也爭氣點,千萬別讓我們當勸分八百回最後去吃席的冤種朋友啊。」
「……」沈年低頭把手機按地明明滅滅,悶不吭聲。
關明月看他這副樣子頓時大驚失色:「你不會已經淪陷了吧?跟他和好了?」
「當然不是!」
沈年趕緊反駁,但隨即又噎住了,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更不知道他和江崇現在這個狀態要怎麼形容,最後只能伸手抹了把臉:「我自己都說不清,反正沒有吧。」
關明月看著他,又和楊遠寧交換了個眼神,最後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你不想提那就不說了。」
「我們也不在乎別的,反正你自己心裡有數,別再讓自己掉溝里受傷了就行。作為朋友無非就是希望你過得好,但終歸日子還是你自己過,怎麼開心也是你說了算。」
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沈年也聽得懂,心裡一暖,輕聲說:「嗯,我都知道的。」
然後吸了口氣:「算了,不聊這個了,我聽說今天婚禮的菜單也是頂配來著。」
「那是,我估計這會是我這輩子吃得最貴的席了……」
閒聊中,悠揚的樂聲響起,賓客逐漸到場,宴會廳人聲鼎沸,隨處可聞各種客套寒暄,三個人看著熱鬧,低聲討論著以往只在新聞里見過或者聽過名字的商業大佬。
隨著婚禮流程推進,沈年從包里掏出相機來調了調參數。
楊遠寧新奇道:「你還學去攝影啦?」
「也沒學什麼」,沈年笑道:「瞎拍著玩,熟能生巧吧,一會給你們看看我自學的技術。」
關明月撐著下巴又打量他:「感覺你出去了兩年還是變了一些的,比以前自信了,好像也更有氣質了。」
沈年哭笑不得:「我除了出去吃吃喝喝就是跟貓宅在家裡打遊戲,能有什麼氣質。」
「來,再給你們看看我家年糕」,沈年把相機挪過去。
「好像比上次發的胖了一點」,關明月一邊翻照片跟楊遠寧小聲討論:「這張好可愛,我之前想養個乖點的,現在感覺狸花也挺好,活潑點也挺好的。」
「哎,沈年,你以後回來,把年糕帶來認我做個乾媽吧,我可以贊助伙食費……」
三個人熱熱鬧鬧地翻看了會照片,宴會廳切換了音樂聲,司儀上了台,現場慢慢安靜下去。
婚禮正式開始。
大概是因為聯姻性質,也並沒有普通婚禮上交接之類的環節,司儀簡短的開場詞後,便請新郎新娘共同入場。
沈年舉起相機,關明月也舉起手機,正調整角度準備拍照,側邊的門打開後,卻都微微怔了怔。
平日裡的沈雲琅嘻嘻哈哈的總是沒什麼架子,但這一刻,她和秦彥挽著手從容走出來,與賓客禮貌致意的樣子,卻實實在在地讓他們對豪門繼承人這個概念有了實感的認知。
奢華繁複的重工婚紗也壓不住她由內而外的自信和張揚,穹頂的星海燈光落在長長的拖尾上,像是載了滿天星河。
沈年定下神,專心地調著角度拍照,等到新人走上主舞台中心,拍完最後幾張正面後,才看到關明月淚眼汪汪一副快哭的樣子,楊遠寧正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好端端咋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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