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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渤洋小聲嘀咕,「這是說中痛點了,惱羞成怒。」

昨天下午打籃球是個善意的謊言,宿舍里的其他人在籃球場,鄧念忱始終待在宿舍,他說要見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他說是家庭聚餐。下午三點到五點,坐在書桌前什麼也沒幹,打開空調,關上空調,時冷時熱,這是一場時而黑白時而色彩絢爛的電影,並且始終強迫自己將虛化的場景復原,讓年輕的他們再次清晰,讓發誓忘記的往事浮出水面。那是高強度的自我折磨,是失去控制的傷害。

實際上,上山計劃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斷,大巴車上不了高速,他們便在大巴上靜候雨勢得到控制。宿舍的人聚在一起,吃完早飯擦擦嘴準備開始問詢。鄧念忱沒給他們機會,用格子襯衫蓋住頭,隔著衣服發出聲響,「睡會兒,大早上困死個人。」

他們在互相使著眼色,要不然說白月光是白月光呢,一個被喊到爛大街的詞彙,一出現還是有著核爆一樣的殺傷力,何況他們這是天降系列的竹馬,遠走他國、一刀兩斷的極端情況。只能通過隻言片語拼湊事情真相的室友表示即使這件事情有一百種側面,他們同樣表示理解,畢竟這就是鄧念忱心裡不能提起的名字。

空山新雨後,天氣沒有秋天的恬靜,不再那麼悶熱倒是真的。肉體還是打敗傷痕累累的意志力,鄧念忱睡了個昏天黑地,獲得兩個多小時的回籠覺,睜開眼想夢裡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去他二大爺的,不管在哪裡,永遠說不清楚。

需要實踐的任務早已說明白,他們拿著講義對照上面的圖片尋找植物的真實長相,考試範圍是山上所有的植物,一對一的考試模式,這半天的時間必須物盡其用。

很可惜,鄧念忱的室友並不著急去尋找他們的目標植物,他們圍在鄧念忱身邊,鄧念忱隨手指著一株草,「你們看完了嗎?這叫什麼?」

「這好像是個什麼莓,無所謂,這不是還剩下半天呢,講義上都有,這種實踐課考試不可能不過的。」

鄧念忱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被室友拉住,「哎,朝哪走,稍微講講唄,別悶在心裡,再憋壞了。」

避重就輕,鄧念忱靠在樹上,「沒什麼好說的,見面了,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就沒了。」

「所以他為什麼回來?」

「他家在這兒,人家想回來就回來,用不著我管。」

白奇抓住鄧念忱語氣中的重點,「哦,聽你這語氣還是沒放下啊,那你就別管人家為什麼回來,先打聽打聽他是不是單著,省得你一天天牽腸掛肚。」

鄧念忱像是聽了什麼鬼話,「他單不單著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少膈應我。」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土地還很鬆軟,踩到一個小水坑,嫌棄的嘆了口氣仍然向前進發。

「哇,惱羞成怒。」

「打賭嗎?什麼時候覆合?」

「三個月。」

「三個月我估計不行,按照他現在的進度,拉下面子估計得兩個月,別彆扭扭三個月,我猜半年。」

「半年你可是看不起鄧念忱,怎麼著也得八個月吧,要不然可真太沒面子,他可是太要臉了。」

「那行,買定離手,看著吧,他要臉的地方多了去了,唯獨不在這個地方,他撐不了太久。」

返程之前不出意料的所有人都成功通過考試,教授大咧咧的說:原本這次外出的目也只是採風,呼吸呼吸山裡的空氣,考試內容都在講義上,帶他們出來是來玩的。問他們中午的雞湯好喝嗎?那可是真正的老母雞。他說上山看植物不是任務,是放鬆。

「你們這輩子需要執行的任務太多,但上學不是任務,尤其是上大學,你們主要負責感受這個世界,成不成長的無所謂,你們有自己的擔當。我說這話,可不是因為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其他學校的學生一樣有擔當,但我想說如果我們學院的學生更自由、更愛自然、更有想像力、更不容易向這個世界屈服,證明我們這幾年的課沒有白上。」

這是他們植物學教授的總結髮言,他經歷了這一天,他可以做出這樣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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