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竟然只有鄧念忱回了宿舍,被他們調侃還真是學霸,假期也不放鬆一刻。
「滾一邊去,我先回宿舍收拾收拾,不然開學又是豬窩。」
「喲,還是田螺姑娘。」
「去你二大爺的。」
沒在宿舍待住,實際上回宿舍只是為了放個東西,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鄧念森上班的醫院,還沒下班。
拎著兩杯咖啡,等在鄧念森的辦公室座位上。
「稀客,旅遊結束了。」
「剛結束。」
拎了拎咖啡,「你今天不是值夜班,來慰問慰問你。」
鄧念森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腳尖,「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排班表,還帶了兩杯咖啡,那我今天晚上可是不會有任何睡意。」
鄧念森上次隨口一提郗寂會在他值夜班的時候陪他聊天,順便了解臨床上精神科病人真實的用藥情況,每年抗精神疾病的藥投入那麼多,為什麼常用的還是那幾種,臨床上的數據和他們實驗室的數據究竟有多少差別。
沒想到鄧念忱還真惦記著,「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
「那你還真是不湊巧,今天有人跟我調班,我下周才上夜班。」
「那行,我先回家,又困又累。」
變臉永遠比翻書更快,用得上人朝前站定,用不上人朝後轉身,鄧念森懶得去指責。
「咖啡留在那裡,我送給別人喝。有人今天不陪我聊天,不代表他不陪其他人聊天,不和其他人談事情,他的工作不是跟著我變化,他才不圍著我轉,我沒那麼大面子,我也不普信。」
鄧念忱的精神是薛丁格的貓,這會兒不在死亡的狀態,他點了點左手邊這杯咖啡,「這一杯是無糖的。」
鄧念森稍微轉了轉椅子,「是嗎?他最近好像挺愛甜點的,我們科室的人都吃過他買的紅寶石。」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隨便你送給誰喝,我先回家。」
「他好像要見他師兄,今年剛回來。算起來,他們還是前後腳回國的。標準年少有為模版,人挺好的,深受我們院同事的喜愛。」
指向門口的方向,「就在我們隔壁辦公室,最角落那個位置。」
「嗯,真厲害,為他鼓掌。不過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沒時間關心。」
鄧念忱說完一溜風一樣迅速消失不見,「哎,真可惜,再多待二十分鐘就可以親手遞給他,什麼時候學會做好事不留名。」轉念一想,真待到那個時候,這兩杯咖啡能不能存活是個惹人深思的問題。
郗寂當然喜歡甜點,喜歡純粹的甜膩,他說吃甜點要爽,要讓腎上腺素、多巴胺和胰島素同時飆升,要不然怎麼會快樂。他也喜歡純正的苦,喜歡完全無糖的黑巧,喜歡完全無糖的冰美式,喜歡不合時宜的楊梅、杏子,喜歡確定的喜歡與討厭。世間萬物都有界限,千萬別混合,郗寂討厭模稜兩可。
同樣的位置換了個人,「來跟你打個招呼。」
把咖啡推過去,「看你念森哥人還不錯吧,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來打個招呼,我決不會讓你空手走。」
瞥了一眼標籤,不需要推斷,便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別人送你的,我拿走喝不太好吧。」
鄧念森笑著說:「在我面前還是少裝蒜,是不是送我的,我們倆都清楚。」
郗寂笑起來永遠溫暖和煦,眼角向下,不會產生任何攻擊力,沒見過他冷臉的人總說他這人還會生氣嗎?只見過他冷臉的人說,怎麼會有人覺得這人溫和。兩撥人各執一詞,鄧念忱見過郗寂的諸多側面,他不敢再大言不慚的說熟悉郗寂的每一面。但至少,至少他見過那些積極和消極的情緒,見過完整的那些情緒。
「那不是在你桌子上放著,還能不是送給你的嗎?」
「且不說,我今天不喝咖啡,真有我的一杯,那也是順帶著的,我這人勝在有自知之明。」
郗寂開玩笑說給他留下一杯,鄧念森說自己不像某些人一樣想要失眠,讓他拎走。
「吳醫生還在吃飯,我們先聊兩句。」
「我們不是天天聊?」
「今天聊點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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