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上,算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得到這份工作是個偶然,也不對專業,但他做著挺舒坦的,於是在這公司一待就是好些年。
事情最開始是這樣的。
向吉那年二十五。
……
他今年二十五,畢業三年,裸辭後出來旅行,選了個靠北的城市。
又因為某種情懷,他去了長白山。
正好是七月份,夏天最熱的時候。
他穿得清清涼涼上山,趕上了長白山下雪。
他站在長白山的索道上,背著個只裝了零食和水的書包,頂著天上飄落的雪花,向下望著山腳處的茵茵綠草和開著的美麗野花,默默擦了擦被凍出來的鼻涕。
因為這場雪,他躲進了一家半山腰的民宿。
民宿里十分熱鬧,有天南海北的朋友們聚在一起取暖、侃大山。炎炎夏日看飛雪,有比這還稀奇浪漫的事嗎?
向吉推門進去,一股子暖流瞬間包裹了他,身上落的雪化了,成了水,身上的衣服潮濕,頭髮也濕漉漉的,他打了個冷顫,低著頭,越過人群往櫃檯走。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在大夏天的凍成這樣。開民宿的小姑娘遞給他一個大毛巾,笑著和他說:「你真幸運,最後一間房了,不過是個情侶大床房,帶獨立溫泉的,挺貴的,你要嗎?」
向吉:……
向吉猶豫了下,看了眼窗外,落地窗外凜冽的寒風呼嘯,大雪鵝毛似的飄,這會兒下山肯定不現實了。
他轉頭,問店家:「多少錢?」
小姐姐比了兩個手指頭,說:「旺季兩千五一晚上,這齣門在外都不容易,下雪也挺意外的,給你打個折,一晚上一千。」
向吉:……
他都不知道該吐槽這折打得隨心所欲還是該感嘆這看起來老舊的民宿一晚上價錢直逼星級酒店了。
思索了片刻後,他咬了咬牙,打算應下算了。還沒開口,就聽不遠處坐著的一大哥插嘴:「你那溫泉有特殊服務還是咋的?一千,宰客呢?」
向吉看過去,只見一群身材魁梧的大哥大馬金刀地坐在爐子邊烤火。說話那人看著三十歲左右,穿著黑色短袖,迷彩褲,蹬著雙軍用長靴,九公分左右,將褲腳扎在靴子裡,向上,包裹住一截小腿。
那雙腿真是長,身材也是真的壯,那個普普通通的椅子讓他坐著,跟大人坐幼兒園小孩兒的小板凳似的。
向吉一條胳膊撐著櫃檯,眯起眼睛打量那人。說實在的,他是頭一回瞧見這樣帶著土氣的大金鍊子、紋著花臂、頭上剃著青茬兒、一身匪氣,滿口大碴子味兒,還能帥成這樣的。
男人是真的帥,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眼窩較常人深些,眼線很長,微微上挑,別人這麼上挑含情,他這麼上挑好看是好看,就是總讓人覺得他在挑釁,帶了股子天然的野性,鼻樑很高,簡直像個混血。
男人身上的肌肉將黑色的貼身短袖撐起,往那兒一坐存在感十足,看著就不好惹。屬於你看著他腦袋裡自動想起「你瞅啥」經典橋段的東北人。
這是個特別酷的酷哥兒,就是這口音和這不怎么正經的語氣讓他怎麼瞧也像個糙漢子。
那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圓,掐著腰犟嘴:「這是正常價,你不信看看,那牆上都寫著呢。」
那牆上確實寫著,用小黑板寫的,隨時可以擦掉並隨意更改的那種。
向吉對著那也看了他半天的男人彎了彎唇,轉頭,對那小姑娘說:「行,就這間了,不過你得給我加件兒衣服。」
這民宿里賣衣服,那種軍綠色的大棉襖,專坑在這種天氣準備不足就傻呵呵上山的遊客,一件兒二百塊。
小姑娘立刻就反對了:「不行,那個可不在打折範圍里。」
不等向吉說什麼,身後那大哥又開口了:「算了兄弟,你跟我們擠擠得了,我們這還有個標間沒滿……」
小姑娘眼珠子轉得飛快,立刻說:「行,就當送你的,身份證給我,我給你登記。」
向吉:……
他把身份證遞了過去,轉頭,對那熱心大哥眨了眨眼睛。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對他輕挑了下眉。
向吉彎起眼睛一笑,也沒和他說話,拿著房卡往後院走。
李兵楊「操」了聲,樂著跟一群哥們兒說:「你們瞧見沒,那小美人兒跟我拋媚眼呢。」
馮天亮翻了個白眼,從爐子上取下熱好的白酒,喝了口,潑他冷水:「你估計是眼瞎,我們咋沒瞧見呢?」
李兵楊的目光還停留在那青年消失的樓梯轉角,理直氣壯地說:「你們看不見那是你們瞎。」
圍坐的人笑了起來,插科打諢地把這事兒給過了。
李兵楊盯著那轉角,拿起酒杯,慢慢地抿了口酒。
天氣越來越惡劣,下午五點多天就完全黑下來了。眾人也沒事兒干,打算吃了飯回去搓麻將。
這民宿小,飯廳就在前院大廳,幾個人剛動筷子,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突然走到了他們桌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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