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因為沒有深入血肉,才沒立刻被發現。
聶簫嘆了口氣,說:「都讓你每次開籬笆門的時候小心點了。」
他對著被扎的那個地方輕輕吹了口氣,說:「你等我,我去拿針。」
喬玉安點頭,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緊緊皺著眉。
這少爺真的是身嬌肉貴,尤其對那雙手寶貝的很,蹭破一點皮都大驚小怪半天,因為他的專業是靠手的,文物保護和修復,必須得精細靈敏。
聶簫找到了針,坐在床邊,捧著他的手,輕輕吹了口氣,說:「等一下就不疼了,我專業挑刺一百年。」
喬玉安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轉好了些,軟著聲音說:「那你先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不緊張了。」
聶簫:……
聶簫抬頭,瞪了他一眼,上前,在他唇上貼了一下,開始給他「挑刺」。
喬玉安左手撐著腮,胳膊撐在腿上,揚著唇看著這個漂亮男孩兒,被傷了手的不高興也消散了大半。
男孩兒叫他一聲小舅舅,但是兩個人沒有實質的親戚,早些年兩個人的外婆家裡算是有點親戚,按著輩分算,自己長了他一輩,他只比聶簫大兩歲,就貪了個便宜,被叫一聲舅舅。
頭一回見的時候,他險些以為是這座山的山神顯靈給他送了個小美人享用呢。
那會兒聶簫半夜到這兒,家裡房間都住滿了,自己占的還是他小時候的房間,無奈,只能擠擠。他晚上睡得沉,完全不知道夜裡床上有人上來,第二天一睜眼睛,瞧見的就是一張好看得讓人幾乎失語的臉。
男孩兒在床邊安靜地睡著,長長的睫毛鋪在眼瞼,白皙的皮膚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瑕疵,他覺得他就像自己手中撫摸過的上等瓷器。他安靜地看了他好長時間,看見男孩兒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見到自己的時候驚嚇了一下,手忙腳亂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自己打招呼:「早……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那聲音,清澈,通透。
那會兒,喬玉安想到了瓷器的「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磐」。
他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幾乎瞬間就喜歡上了。
頭一回親他的時候,是他趴在自己旁邊,托著腮向他詢問大學生活的時候。
夜裡,他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看著那雙亮晶晶的,充滿了嚮往的眸子,沒忍住,上前吻了一下他的唇。小孩兒說到一半的話都嚇忘了,半晌,抿了下唇,像關愛智障似的小心翼翼問他:「是不是山里無聊給你憋壞了?」
他忍著笑,跟他說:「是。」
小孩兒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看,看著看著還是沒忍住笑,伸手推他,說:「那你別親我,親小黃和小黑去。」
這事兒就這麼過了,聶簫甚至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意思,這讓他之後親他更加肆無忌憚了,聶簫也被他親習慣了。
倆人現在沒名沒分地躲著家長親嘴兒,他覺得挺刺激的,但是更想要個名分。
掌心的刺被挑了出來,聶簫又將他的手捧到眼前看了半天,確定沒有殘餘的,就給他擦了點藥膏,哄孩子似的吹了吹。
喬玉安抽出手,換了個姿勢,躺在了聶簫腿上,鳳眸輕抬,瞧著那孩兒的臉,不知是第幾次說這話了:「跟我吧,我真喜歡你。」
屋外的雨聲細密,梅雨季牽牽連連的雨像是少年的心事。
聶簫看著被雨水打濕的玻璃窗外朦朧的綠意,發了會兒呆,開口說:「不行,你是我小舅舅。」
喬玉安:……
喬玉安每回都只能得著這麼一句話,這他都快走了,還是沒變樣。
他憋屈地瞪了聶簫一眼,說:「你就嘴硬,八竿子打不著的舅舅,就你天天掛在嘴邊兒,等你到了我的地盤兒的……」
聶簫不理他孩子氣的威脅,低頭瞧他,笑著說:「你這還生氣了。」
喬玉安眉輕皺著,細長的桃花眼瞪他:「氣死了。」
他坐起身,拉了聶簫一把,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喬玉安流氓似的咬上了他的唇,說:「外邊下雨,什麼也幹不了,咱倆親嘴玩兒吧。」
聶簫象徵性地推了推他,忍笑說:「這次親多久?」
喬玉安照著他的唇重重的親了一口,說:「親到雨停。」
這喬玉安口中的過雲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
聶簫彎著眼睛,在男生親密的吮吻間隙里,輕聲說:「親完就不能生氣了……」
他的尾音被吞掉了。
一場雨下到了晚上,本來決定今天晚上回來的外婆們回來不方便,就又在外住了一夜。
喬玉安抱著聶簫睡醒的時候,外邊的雨已經停了。
房檐在滴答滴答地滴著水,清脆悅耳,月華透過窗鋪進房間,看來天已經大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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