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離亭就這麼牽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
月光將他們牽手的影子映在地面,有種近乎純情的溫柔。
賀離亭挑起唇,說:「今晚也很喜歡你。」
仝溯:……
仝溯用力扯了一下手,把他扯進了懷裡,冷哼了聲:「你那喜歡是分天來的?」
賀離亭笑了起來,仰頭看他,應聲:「嗯。」
仝溯:……
仝溯覺得,賀離亭是個人精,那張嘴天生就是哄人的。
他看了眼手錶,說:「今天太晚了,去我那兒睡。」
賀離亭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輕輕打了個哈欠,說:「好。」
仝溯看得清楚,從鼻子裡哼了聲,說:「你這個玩命法,遲早猝死。」
賀離亭聲音發懶,笑著說:「少爺,我們社畜都是這樣的。」
仝溯:……
計程車平穩地行駛在夜色里,后座光線很暗,賀離亭靠在仝溯肩上,輕聲說:「仝溯,我好像沒謝過你。」
隔了半分多鐘,他才聽到仝溯那略顯高傲的語氣說:「小爺差那個?」
前邊的司機師傅在和夜班司機閒聊,並沒注意後邊的動靜。
賀離亭微微側臉,隔著仝溯短袖,親吻了一下他的肩頭。
跟仝溯待在一起時,他總覺得很安穩,那些不斷的計算和算計都能停下,可明明仝溯什麼也沒做。
仝溯感覺到了隔著衣料的那一瞬間的柔軟,側頭看他。
賀離亭在閉著眼睛休息,下巴被人輕輕捏住了,然後那熟悉的溫度貼了上來。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親密地唇舌交纏,安靜地接著吻。
賀離亭洗完澡出來,穿了仝溯的一件大碼短袖,剛沒過大腿根兒,像裙子似的。一雙白生生的大長腿半跪在床邊,上了床,舒舒服服躺在了仝溯身邊,拉上了被子。
他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鼻音:「仝溯,這次的項目如果能中標,我能拿五個百分點。」
仝溯關了床頭燈,躺下,「嗯」了聲。
賀離亭:「五十萬,到時候我就能還清你一半的債務了。」
仝溯一塊手錶都不止五十萬,他不知道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這些錢意味著什麼,畢竟階層不同,消費觀也不同。
安靜地躺了會兒,仝溯才終於開口:「我說過讓你還了?」
賀離亭:「……不用還嗎?」
仝溯:……
仝溯皺起了眉,小爺差那麼點錢嗎?
賀離亭困了,他主動往仝溯身邊靠了靠,抬手搭在他的身上,少頃,腿也搭了上去。他隔著薄薄一層睡衣,感受著身旁人的體溫和有力的身體、流暢肌肉,輕吁了口氣,輕聲說:「明天有個會,我得早起。」
仝溯沒說話。少頃,他側身,摟住了賀離亭的腰,把他完全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賀離亭貼著他的身子,用指腹輕輕蹭了蹭仝溯的唇,帶著點迷濛的笑意,含含糊糊道:「明天很忙,所以回消息會不及時。」
指腹有點粗糙,觸在唇上,帶起了股子酥麻,很親近,像個溫柔的安撫,不含任何狎昵。
隔了會兒,仝溯語氣淡淡:「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賀離亭沒再說話了,過了會兒,平穩的呼吸撲在他的頸側。
仝溯是個直的。
他在賀離亭之前身邊沒有過人,一是他看不上,二是真沒興趣,別人去酒吧獵艷,他是純喝酒。
他就是別人說的那種錢多到沒處花的二代,正兒八經大院兒里長大的孩子,又是他們那圈子裡誰也惹不起的地位和角色,眼睛高到腦袋頂兒了。
最初見著賀離亭那會兒,他剛在外邊玩了一宿回家,就看見門口多了個人,他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來他家門口碰瓷,走近了看,就看見個長得特好看的男孩兒靠著他家大門睡覺。羽西。
夏夜露重,他那髮絲都有些濕,長長的眼睫上凝了層水珠,這人乾淨得跟他門口的那株清秀茉莉花成精了似的。
他站在兩步外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稍微提高了點聲音叫醒了他。
當這人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那番話時,他覺得,這人已經到了最低谷了,沒人拉他一把,可能就完了。
可看到他眼神的那瞬間, 他瞧見了裡邊仿佛蟄伏凶獸般的野心和不卑不亢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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