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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還有人在聽縹緲的傳說——

右都御史阮昌傑大人府邸,一處十分偏僻的小院落,有位小公子就著給自己燒洗澡水的的灶台火光看話本子。

那話本子上,樁樁件件記著鍾將軍的功績與傳聞,傳聞中他俊美無儔如同天上神仙,又有傳聞說他三頭六臂如同地府夜叉,小公子兩本書一併看,認真想著,這一世的仙君或許一半長了人樣,一半長了副夜叉模樣,想了半日還是覺得俊,於是心中更加憧憬。

他已經等了他十六年,乖乖地合著他的命格走,他如今是凡人,就不用如上一世一般顧忌太多。

……

將軍戰敗的消息傳到了長安城,百姓如何如何暫且不表,龍椅上那位倒是心情挺複雜的,一方面打了敗仗是件壞事,另一方面這敗仗是鍾沂逍打的,不完全是個壞事兒。

他望著殿內文武百官,暗自清了清嗓,道:「朕已召鍾沂逍回朝述職。」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剩下的自然有人替他說下去。

果然,下邊兵部尚書暗自接下皇帝的暗示,出列道:「鍾家擁兵自重,向來少聽朝廷指令,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打了敗仗,請陛下重罰。」

立刻就有人譏諷:「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若不是戶部不出錢,這仗能敗?」

戶部尚書臉紅脖子粗:「鍾家每年光是軍餉糧草就是一筆大數目,如今國庫空虛,根本就拿不出錢來。」

「拿不出錢來?上月莊太妃陵寢你們花了白銀三千萬兩,上上月修皇家獵場你們拿出了兩千萬兩,敢問邊疆將士能吃多少?」

這些大興土木的旨意可都是皇帝下的,被直接指出來,皇帝的臉面也過不去,他本意是想讓下邊的人吵吵,好趁機提出收兵權的事兒,可這會兒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這些都是按著禮法份例訂的。」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剛剛還鼻觀眼眼觀心站的四平八穩的阮昌傑立刻加入舌戰:「莊太妃的喪葬事宜本就逾了禮制,當日我屢屢上表陛下都沒聽微臣的勸告,如今這場景,也是那時留下的禍根。」

皇帝頭都大了,看著那張舌燦蓮花喋喋不休的臭嘴,只想回到頃刻前,收回剛剛那句話。

他母妃位份不高,生下他就直接沒了,他是由莊太妃養大的,情分非比尋常,即位後本想將莊太妃奉為太后之尊,可被以阮昌傑為首的言官給諫回去了,莊太妃過世,他一意孤行以太后禮制厚葬,這事兒算是留下了禍患,阮昌傑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說,算是給他抓到了小辮子。

阮昌傑一開口,以他為首的清流們也下了場。

皇帝冷眼看著下邊的人越吵越亂,逐漸離題萬里,瞧著今日說兵權的事兒也沒用了,氣的直接拂袖而去。

後宮,錢貴妃燃了一爐安神香,纖纖玉手給皇帝剝了個葡萄,柔弱無骨的依偎在他懷裡,眸中精光一閃而過:「陛下,再過一個月就到了選秀女入宮的日子了,我瞧著皇后娘娘近來身體不適……」

皇帝才想起這件事,可他事多,心裡煩躁,只捏著眉心隨便道:「那就你去辦。」

幾日後,朝堂上有人提了選秀女的事,他方才想起來。

錢妃在後宮張羅的熱火朝天,皇帝前朝事忙,終於得了空去錢妃那裡睡了一晚,一番翻雲覆雨後,他躺在床上喘息著歇息,突然問:「阮昌傑家的女兒都多大了?」

問這話的意思可想而知。

錢妃眸光一閃,溫柔道:「上回春日宴上見過一回,三個女兒都到了適齡年紀。」

皇帝思量了片刻,道:「把她們名字加上去。」

錢妃唇角抽了抽。

皇帝察覺不對,側眸看她。

錢妃無奈道:「三日前,阮大人將她們都許配出去了。」

皇帝:「……」

錢妃:「一個配了個市井教書先生,一個配了個從七品的地方縣官,還有一個……」

皇帝忍著怒氣,咬牙道:「你說。」

錢妃說了下去:「還有一個說與佛有緣,入了尼姑庵做了比丘尼。」

皇帝:「……」

大太監在屋外,一聲瓷器碎裂聲後,只聽著皇帝陰岑岑的笑:「好,好的很,阮昌傑,你好的很!」

他打了個冷顫,一旁的徒弟小料子低聲道:「阮大人好生厲害。」

大太監深以為然——這堪比茅坑裡的石頭的脾性,能活到現在,確實厲害。

阮昌傑不想讓女兒入宮,原因很簡單,他倒不是為了女兒著想還是其他的私心,而是不想把自己和皇帝的關係弄複雜,君是君,臣是臣,中間多了其他的,顧忌就會變多,他受鉗制也就越多。作為言官,他需要恪守本心,所以知道選秀的當天就給自家女兒打發了。

可皇帝在氣頭上,即便是知道他沒其他心思,也記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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