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樹愣了愣,他沒想到能把小孩兒欺負成這樣,下意識鬆了手。
嚴綏卻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
其實這種情況下,笑的狠了,也容易讓人心裡產生類似悲傷的難受情緒,這種悲傷會在人心底里盤桓,讓人一瞬間對周圍的事物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齊樹抿了抿唇,想要說點什麼,就見嚴綏抬起一隻手,遮在了眼睛上。
那是拒絕和他溝通的意思。
這次把人欺負狠了……
齊樹看了他片刻,也跟著躺下了,和嚴綏挨得挺近的,然後側身,把小孩兒摟進了自己的懷裡,摟人的動作挺重的,帶著不容拒絕的意思,但是放在男孩兒後腦上安撫的手,卻溫柔的不可思議。
嚴綏把臉埋在他懷裡,自始至終沒什麼動靜,齊樹在他發頂親了親,軟下聲音問:「難受了?」
嚴綏:「……」
齊樹把人往懷裡緊了緊,也沒再開口了,只是一直觀察著男孩兒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分針走下來一個大格的時候,嚴綏終於有了動靜。
他窩在齊樹的懷裡,悶悶的說:「你吃錯藥了吧齊樹,老是折騰我幹嘛啊……」
話說的又委屈又憋屈,但是語調是軟的,軟的讓人心裡發癢。
齊樹揉著他的一縷頭髮,避而不答他的話,轉而反問他:「之前為什麼和我生氣?」
嚴綏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才不甘不願的吐出了倆字:「手冷。」
齊樹:「……」
自己的男孩兒也太可愛了吧。
倆字剛一落下,他甚至察覺到了自己血液全都湧入心臟,然後悸動自此發酵,他忍不住低頭親他,卻礙於這會兒倆人的姿勢,只能又吻了一下他的發頂。
手冷的意思是什麼?
他是希望自己牽著他手的,這不是一件特別容易讓人在意的事,因為這個生氣看起來有點兒小家子氣,但是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他願意為了這種事和自己發脾氣,因為……他在意自己對他的態度,他願意自己牽他的手。
嚴綏癟了癟嘴吧,把話轉回自己的軌道:「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回回來跟鬼附身了似的。」
跟色鬼附身了似的,見著自己就想啃。
齊樹輕笑了聲,說:「沒有。」
嚴綏:「……」
他不大高興的推了推齊樹,把自己從他懷裡掙出了些,終於有空間看他的臉。
看清楚後,他又想生氣了。
齊樹在笑。
笑的很好看,但是越好看他越生氣。
他往上湊了湊,等到和齊樹平齊的時候,他對他眯了眯眼睛,還不等齊樹反應過來,用力把自己的額頭向齊樹的撞了上去。
齊樹:「……」
一陣悶響後伴隨著悶痛,嚴綏好懸被自己蠢哭,他揉著自己的額頭,被疼出了生理淚水,他眼淚巴巴的瞧齊樹:「你那腦袋是鋼筋混凝土砌的嗎?」
齊樹哭笑不得,他掐了掐嚴綏的臉頰,手感很好,他不想挪開了,就乾脆捧著他的臉湊過去看他的額頭。
紅了一塊兒。
他也是服氣了,這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他也真做得出來。
他捧著他的臉,輕輕對著那個地方吹氣,看著小孩兒這會兒倒是乖起來的模樣,心裡軟的不行。
嚴綏眯著眼睛,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安撫,像是小時候淘氣受了傷,齊樹總是會做的那樣。
這麼吹了會兒,嚴綏聽見齊樹嘀嘀咕咕的說:「本來就不聰明,這一下會不會磕傻了啊?」
從小到大,嚴綏最討厭的就是齊樹鄙視他,別人行,就齊樹不行,因為那會讓他感覺到這是高智商人群對自己這種普通人在智商上的侮辱。
他抬手推他,並試圖把自己的臉從他手裡解救出來,但是齊樹好像玩兒上癮了,眼帶笑意的捧著他的臉,然後捏成各種形狀。
他被迫著讓他捏著嘟起嘴吧,立刻直覺不好,連忙嗚嗚嗚的掙扎,果然並不奏效。
如他所想的那樣,齊樹看了自己片刻,在他還沒讀懂那眼神兒啥意思的時候,他又被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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