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東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著他下車,走到車前,然後繞到了駕駛位。
隨後,屈指敲了敲車窗。
車門打開,單北站在車旁,低頭看他,叫他:「東哥。」
手腕被扯住,接著,他身體失去平衡,被人扯進了懷裡。
男人的力道很大,甚至有些野蠻,一條長腿撐著地,手臂緊緊鎖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扣住他的脖頸,向自己壓了過來。
唇相貼,重慶火鍋的麻和辣還殘存在微腫的唇瓣上。
洛東初侵入了他的牙關。
單北一隻手撐在車頂,順從地俯身,閉上了眼睛。
不算第一次的意外,這是洛東初第一次主動。
身後是星河流轉,英俊的男人野蠻地把他困在懷裡,他們在浪漫的夜空下激吻,急促的心跳合著高原的風,炙熱的親吻在低溫的夜。
這一夜的獅泉河的記憶,單北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不需要洛東初去摘星星,因為只要他出現在視野里,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去看星星。
老程驚得差點犯了心臟病。
一個又一個的衝擊讓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他在洛東初車前三步停下,有些理解不上去現在這場景是怎麼回事。
可屁股上著著火,他也顧不上太多。
「你倆先分開,」他走了過來,開口道:「出事了。」
單北驚了驚,齒間下意識一合,他連忙躲開,低聲問:「東哥,是不是咬到你了?」
洛東初舌尖有淡淡的血腥味兒,他放開單北的腰,吮了下自己的舌頭,搖頭道:「沒事兒。」
他看向老程:「出什麼事兒了?」
「快回鎮上,」老程道:「我車上那個姓藍的小姑娘可能遇上事兒了。」
洛東初皺起了眉:「報警了嗎?」
「沒有,」老程說:「沒法和警察說總不能說覺得她出事了,就讓人出警。」
來的時候洛東初開得很慢,這會兒車的性能被發揮到了極致,兩輛車一前一後向獅泉河小鎮疾馳。
車載通話里,老程道:「那姑娘本來跟著姓呂的那小子的車,說是直接開車過來,可跟他們一塊兒的車已經來了,還沒見他們到。」
單北聽著老程難得嚴肅的聲音迴響在車裡:「我覺得不對勁兒,我昨天就覺得不對勁兒,立刻給那姓呂的打電話,那小子說他們不過來了,在獅泉河吃飯呢,我讓米昭給那小姑娘打,電話給掛了。」
洛東初:「你先別急,說不準是不方便接。」
米昭冷清的聲音傳了出來:「不會,我給她打電話打了很久也不接,我有預感,一定是出事了。」
雖然聲音冷靜,可依然能聽出姑娘語氣的緊繃。單北想起來早上見著米昭和藍一寧,兩個人像是鬧了彆扭,可遇上事兒了,最擔心的還是身邊的朋友,盡心盡力的也只有身邊的朋友。
洛東初問:「知道她的位置嗎?」
「知道,」米昭說:「為了安全,我們共享定位。」
那姑娘就在獅泉河鎮。
車隊有規矩,不准擅自離隊。
老程剛在大西北的路上跑時吃過這種虧。那時候他經驗不足,車隊裡有個小年輕嫌他們路線安排得不合心意,自己偷偷跑了,學徒步旅行的人在路上搭車。
車搭著了,是從日喀則去葉城的大車,走了一路那大車司機沒提錢的事兒,那人就以為搭車不用錢,等到夜裡,那司機忽然問他要錢,其實也沒多少,就二三百,要了個過路費的錢。
可那小年輕性子倔,說什麼也不給,爭執了幾句,讓人給扔無人區了。
十月份的西藏無人區,已經到了落雪的時候,夜裡冷得要命,更別提這裡常有野生動物出沒。
好在他還算聰明,給老程打了電話。
無人區幾乎沒什麼信號,他在路上走了許久才接通,風大,說話斷斷續續的,老程當時找人急瘋了,就聽他說了句什麼什麼葉城,什麼什麼公路。
再問,電話已經斷了,再打就接不通了。
也是那回,老程經人介紹,認識了洛東初,把電話里的話說了一遍,洛東初當機立斷:「走,沿著新藏公路找。」
新藏公路,也就是現在我們說的219國道線。
洛東初找了車隊,一路沿著日喀則到葉城的路上找,為了保險,其他去葉城的路上也去了人。
最後找到人的時候,那小年輕已經凍得不省人事了。
說他不幸,他被人扔無人區待了差不多一夜,說他幸運,他沒被凍死,也沒被野獸襲擊。
這是老程閒話時跟他聊的。
洛東初人脈廣,經常做這種事,也不收錢,純幫忙。常年路上走的,多多少少都承過他的情。
那一回已經給老程留下心理陰影了,所以這回尤其緊張。
姓呂的是原來車隊裡一人的親戚,剛跟著跑了幾個月,說了解也真談不上,老程心裡很沒底,路上給姓呂的又播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聽。
米昭額頭滲著冷汗,不停給藍一寧發消息,都沒有得到回覆。
她一旁的小姑娘小聲安慰她:「不會有事的米昭,就快到了。」
夜裡十一點半,車一路開進了小鎮,直奔定位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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