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東初沉默了會兒,道:「等我一會兒,等到九點就行,我帶你去普蘭。」
單北彎了彎眼睛,對他笑了笑,說:「東哥,你忙你的,我不去了。」
洛東初:「……」
今天天氣不大好,往常這個時間太陽該升起來了,可今天還是霧蒙蒙的,一門之隔,酒店裡開著燈,亮堂堂的。
洛東初望著單北的眼睛,眸色漸沉。
「我不忙,」洛東初說:「給我點時間,就兩個小時。」
單北伸了個懶腰,跟他作對:「我不給。」
洛東初:「……」
洛東初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去了。
單北眯起眼睛,望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心裡有些難過。
人齊了,他跟著大部隊一起出了門。
車上挺靜的,還是那幾個人,米昭和藍一寧坐在后座,各占一邊,中間空位跟楚河漢界似的,約麼是又吵了。
老程從酒店出來,拉開門坐了進來。
單北沒忍住看向酒店門口,這會兒還早,門口冷冷清清,沒人出入。
「喂,」后座的藍一寧忽然開口:「東哥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單北心情不好,被她這理所當然的詢問搞得有些無語,插上了耳機,當做沒聽見。
「出發!」
老程中氣十足,精神滿滿:「回拉薩!」
轉上馬路,一路出了獅泉河鎮,車放開油門,沿著阿里北線奔馳,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風吹過高原,遙遙看見曠野上五彩經幡在風中上下飄浮,聽說風每吹動經幡一次,就是誦經一次,也是向神明許願一次。
來到這個與神明最近的地方,他卻還從來沒許過願。
他望著那愈行愈遠的經幡,在心裡念希望洛東初總是能得償所願,諸事順利。
他沒說出來,但希望神明可以聽到。
希望把美好的記憶留給獅泉河,傳說中,愛情的獅泉河。
梅賽德斯行駛在國道上,周圍漸漸有藏野驢的身影出沒。
單北看著窗外風景飛速掠過,耳中插著的耳機,放著很高昂的歌,他卻越來越困。
從獅泉河到拉薩,一千四百多公里,路還有的走。
單北睏倦地靠在座位上,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再醒時,車停了。
天色暗沉沉的,雨滴落在擋風玻璃上。
單北有些茫然地睜開眼,見車停在了曠野,他睡得脖子發酸,微微坐直身,向老程看過去。
老程開門下了車,同時,副駕的門開了。
涼絲絲的雨吹了進來,他轉頭看,就見洛東初站在門口。
單北愣住了。
男人探身進來,把他安全帶解了,隨後,伸手把他拉下了車。
後邊藍一寧小聲喊了一句:「洛東初。」
車門被關上,後話就被留在了車裡。
雨不大,但很密,老程頂著雨走了過來,問:「東子,你有事兒?」
洛東初脫了外套,遮在了單北頭上,說:「帶他去普蘭。」
他摟著單北的肩,往路邊走了幾步,把他塞進了自己車裡,又返回去去拿單北的行李箱。
後車停在路上,不明所以地按起了喇叭。
老程覺得不大對勁兒,走到洛東初車旁,跟單北喊:「你不是說不去普蘭嗎?」
單北啞了一瞬,降下車窗,對老程笑笑:「程哥,就到這兒分開吧,謝謝你一路費心照顧,等我再來西北,一定請你吃飯。」
老程擰眉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叮囑道:「路上聽東子的,你多保重,有事招呼。」
後備箱合上,洛東初坐了進來。
這會兒是早上八點多,雨下得更凶了,細細密密砸在車身上,砸在擋風玻璃上,模糊了視線。
單北轉頭看向男人,彎唇叫他:「東哥。」
洛東初應了聲。
車平穩駛出,洛東初看著前邊路況,道:「下雨走得慢點,六到七個小時後到普蘭。」
單北:「……」
單北:「先回獅泉河吧。」
車緩緩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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