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懷低頭看他:「問到了嗎?」
衛菘藍「嗯」了聲,說:「他也姓李。」
封懷覺得大概率就是這位了,問道:「葬在哪裡?」
衛菘藍:「我舅媽知道的也不多,但沒關係,我問一問我的高中同學,他們應該有知道的。」
封懷點了點頭,拎起他的後領,把他從自己懷裡拔了出來,完全不管他可憐巴巴的模樣,說:「去問。」
衛菘藍皺起了眉,咬著唇肉看他,幾秒後,偏頭哼了聲,惱怒地向外走:「抱一下都不行,小氣!」
封懷沒說話,將折成三角的符咒遞到他面前。
衛菘藍眼睛瞬時亮了起來,臉變得飛快,高高興興接了過來,說:「謝謝老公!」
封懷轉身出了臥室,叮囑道:「能給你擋一次災禍,要是它損壞了,一定告訴我。」
衛菘藍連忙點頭,寶貝地找了個小袋子把它裝了進去,貼身放好。
那個人的消息他打聽了一整天,萬幸他們縣不大,也萬幸那個人很有名,他聯繫上了當時出事故時坐在那輛車副駕駛的那位倖存者。
衛菘藍在給封懷炒小排骨,香氣在窄巴巴的廚房裡蔓延,他不斷翻炒著,滿腦子都是那個名字李榭。
在夢裡,那個人也曾告訴過他名字,就是這兩個字。
「你在想什麼?」門口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衛菘藍怔了一瞬,轉過頭看他。
封懷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神色淡淡。
衛菘藍關了火,將排骨倒進了盤子。他百思不得其解:「我都不認識他,為什麼偏偏纏上我了?」
封懷:「這世間有很多人,能擦肩而過,已經算緣分了。」
緣分這東西,誰說得准呢?
快入冬了,太陽落山一天早過一天,五點多,窗外已經暗了下來。
封懷不急不緩地吃著小排骨,微辣的焦香味道很開胃,很好吃。
他看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說:「如果他今晚來,我儘量今晚解決他,如果不來,明天去找找他的墓。」
沒人知道李榭葬在哪裡,聽說李榭死後,她媽媽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追悼會開了,可具體葬在哪,只有他們家人知道。
衛菘藍點頭,撐著腮看他,但眼睛裡很空,像在發呆。
封懷皺了皺眉,問:「想什麼呢?」
衛菘藍正在出神,呆呆地說:「在想,他長得可真好看,性格也好,夢裡他也是這麼對我笑。」
封懷:「……」
今天李榭的朋友給他發過一張李榭生前的照片,他身穿著淺色休閒服,站在海邊轉頭看過來,海風輕撩起他的髮絲,他笑得很溫柔,像在夢裡他對自己笑的時候一樣。
他曾經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家世好,自小成績優秀,上了名校,未來不可限量,是像衛菘藍這種普通孩子仰望的存在,真的可惜了。
「人鬼殊途,」封懷放下筷子,不知道為什麼,語氣有些涼:「你不捨得我也會抓他。」
衛菘藍一愣,瞪大眼睛看他。
封懷說完這句話,不再理他,起身去準備晚上要用到的東西。
衛菘藍看著他從背包里拿出符紙,提筆在上面寫字。
他剛洗過澡,沒有束髮,過肩的長髮濕漉漉地垂著,有一縷散在臉側,看不大清他的神色。
封懷長得真的很好看,長髮披肩並不顯得女氣,反而有股子難以接近的清冷和疏離感,讓人有點犯怵。
可他身上的氣質很乾淨,讓人看了心靜。
衛菘藍看了看他只吃了幾口的米飯,又向桌上那盤小排骨,夾起一塊送進嘴裡,不咸不淡,火候正好。
他放下筷子,又看向封懷,過了幾秒,他站起身,走到了封懷身邊。
封懷沒理他,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硃砂緩緩行在符紙上,他輕抿著唇,畫得緩而熟練。
衛菘藍沒打擾他,站在他身邊安安靜靜看著他的落筆。
畫到第五張時,他的運筆斷了。封懷面無表情地揉了那張符,準備重新畫,手忽然被牽住了。
他看過去,就見那小孩兒觀察著他的臉色,問:「你很累嗎?」
封懷:「……」
封懷沒答,把手往回抽。衛菘藍抱住了他的胳膊。
「別畫了別畫了,」衛菘藍把臉湊到他面前,鼔著腮賣萌:「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氣了,要不你咬我一口,咬吧。」
封懷看著他湊到自己唇邊的嫩嫩白白的側臉,沉默了。
他皺起眉,冷聲道:「我生什麼氣?」
衛菘藍表情真摯地忽悠他:「道長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比他好看一百倍。」
封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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