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懷慢慢皺起了眉,緩緩抬手,撫上了他的臉。
衛菘藍輕輕閉上了眼,細細感受著他乾燥溫暖的指腹划過自己的側臉,軟軟地叫了他的名字:「封懷……」
「啊!」
他的話音沒落,忽然低促地叫了聲。
他顫著眼睫,委屈巴巴瞪著封懷:「你掐我。」
封懷眯起眼睛看他,語氣危險,低而緩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年紀大?」
衛菘藍:「……」
他是怎麼想到這裡的?自己根本就沒往這兒想啊!
他癟了癟嘴,疼得眼眶裡慢慢蓄滿了淚,封懷放了手。
他不再看衛菘藍,發動了車,道:「找個地方住一晚吧。」
這地方有個小的旅館,個人家開的,環境倒是不差,也很暖和。
衛菘藍洗了把臉,坐在床上吃零食。
屋裡只有一張床,封懷從洗手間出來,坐在椅子上給手機充了會兒電,走到床邊翻了個麵包出來。
電視沒幾個頻道,畫質不清楚,顯像可能壞了,上下滾動著彩斑線條。
衛菘藍找了個動畫片,「咔嚓咔嚓」嚼著乾脆麵。
封懷從另一邊上了床,撕開麵包包裝,正準備吃飯,身體猝不及防往後一傾,倒在了枕頭上。
他看看騎在他身上的衛菘藍,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好整以暇道:「幹什麼?」
衛菘藍眯著眼睛看他,抬起手,摸上了他的臉。
封懷意識到他想做什麼,默了默,道:「你下去。」
衛菘藍直接掐住了他的臉,他報復心很重,封懷掐他一下,他還兩下,白皙的小手用力掐上了封懷的臉。
封懷平時表情冷峻,幾乎很少有表情,這樣被他掐著,有些狼狽,配上他現在淡定的表情,又有點萌。
衛菘藍掐著掐著,把自己看笑了。
他趴在封懷的身上,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悶頭一頓笑。
封懷舊傷未愈,胸悶,抬手想要拎開他,衛菘藍把他的手壓在了枕側,他直起身,裝模作樣的凶道:「你不許動。」
封懷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想吃東西。」
衛菘藍拿起剛剛落在一旁的麵包,撕了一塊,餵到封懷唇邊。
封懷慢慢張口,咬住。
衛菘藍看他吃完,又撕了一塊餵他,眼睛裡笑盈盈的:「道長,我剛剛想了想,你這輩子都談不了戀愛,真的有點可憐。」
封懷:「……」
他清亮的眸子望著衛菘藍狡黠的笑臉,慢慢吃著麵包,沒說話。
衛菘藍從他身上下來,躺在了他旁邊,在自己剛剛掐過的地方吻了一下,肆意快樂地說:「我這樣的普通人就自由多了,我現在喜歡你,以後還可以喜歡別人,想想就不覺得難過了。」
他倒是很會開解自己。
屋裡沒開燈,光線黯淡,封懷淡色的眸子無焦距地望著虛空,低聲重複道:「你喜歡我?」
衛菘藍坦坦蕩蕩地「嗯」了聲。
封懷沒再說話。
房間裡靜了下來,只有電視循環播放著動畫片。良久,衛菘藍動了動,他扯開被子,蓋住兩個人,閉上了眼睛。
屋子裡那個暖氣片鏽跡斑斑,但供暖效果實在不錯,屋子裡暖烘烘的。
一覺睡到天光暗下,衛菘藍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見封懷站在窗前,正在向樓下看。
小旅館是二層,下邊住主人家,上邊是客房。
衛菘藍坐起身,叫道:「老公。」
封懷一怔,轉頭看他。
他這會兒才忽然發現,衛菘藍好像很長時間沒這麼叫他了,好像是自從……
他沒空多想了,提起背包,拎起衛菘藍的大衣,道:「他們找來了。」
衛菘藍:「……」
旅館老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很兇悍地阻攔著,叫道:「你們幹什麼的?憑什麼闖進我家來?」
這為兩個人提供了離開的時間,小旅館走廊盡頭有扇窗,外邊有一個足夠人站的緩台,封懷先站了上去,轉身把衛菘藍拉出來。
兩人站在狹窄的緩台向下看,一層距離地面不算高,下邊是一堆雜草,跳下去不是什麼問題。
封懷:「我先下去,接著你。」
話剛說完,衛菘藍已經縱身一躍,穩穩落地。
封懷挑了挑唇,也跟著跳了下去。
想想那些人也差不多該到了,現在除了纏著衛菘藍那東西,他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了。
就是那個姓盧的。
那個紙紮店氣息很怪,本該是吸納風水與運勢的福地,但卻鬼氣森森,一定有什麼東西在影響著,只是中午去時沒有找到。
院子就那麼大,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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