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後,握著粗大鐵鏈的面具人鬆了手。
許晏咬牙,打算最後拼一次,身體疾速落下,即將落入鍋中,他的手腳都被鐵鏈綁著,像個鋼鐵圍成的蛹,根本動不了。
「嘭!」
一陣鐵器嗡鳴,身下沸水向外傾泄而下,許平與許安急急後退,可還是被燙了雙腿。
許晏被銀絲捆住腰身,向後掠去。
剛一站穩,他幾乎哭了出來,嗚嗚咽咽道:「燃兒……」
百里燃拔出短刃,在他手上鐵鏈一切。
這短刃看著其貌不揚,竟然削鐵如泥。
許翀執劍守在兩人身前,高台上的人悠閒地看著他們,微微直起身。
「百里燃?」他饒有興致道:「又見面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百里燃認了出來,李銘心死的那夜霧裡他曾經出現過。
百里燃走到許翀身側,抬頭看過去,道:「請你爺爺來做什麼?」
那人悶笑了幾聲,道:「你真有趣。」
而旋即,他驟然翻了臉,陰沉道:「你手上那兵器,我上回沒看清,再給我看看。」
說罷,一群面具人拔出兵器,面向兩人,而同時,四側山壁大開,一個個無頭鬼露了出來。
許晏剛剛掙脫鐵鏈,抬頭一看,頭皮發麻,低呼道:「這麼多……」
四個石門裡全都是這東西,每個裡頭都有四五個。
許翀上一次與這東西交過手,那時候就有些驚駭,不過也確實有了幾分好奇。
他橫起長劍,眼眸微屈,開口道:「燃兒,我來試試。」
那些東西邁步走了出來,雖然沒有頭,但目的十分明確,向三人走了過來。
百里燃:「他們是人身蠱蟲,身上的血有劇毒,別沾著。」
許翀點頭,隨即飛躍而起,劍氣橫掃而出,將走在最前頭的那個龐然大物逼退幾步。
百里燃抬頭,看向最高處那人,緩緩抽出銀絲,淡聲道:「你既然想看,我便給你看。」
他的輕功好看,飄然躍起,凌空踏虛,如同脫兔,一躍數丈,掠向高台。
許翀面色冷厲,長劍斬斷一個無頭鬼的手臂,噴湧出的黑色血跡灑落地面,灼起陣陣黑煙,可見毒性之烈。
那一夜在客棧里,燃兒叫他不要碰這東西,那時他離得很近,若是血噴涌而出,會濺在他的身上。
他眸色漸漸肅然,手下速度越來越快,劍氣凌厲飄逸,白衣遊走於高大鬼影之間,幾乎只能看清殘影。
那個羅剎鬼站了起來,身前頃刻擋了層層護衛。
百里燃剛一落地,許平和許安率先攻了過來,直取百里燃的後心。
「錚」
手臂發麻,幾乎脫手,二人向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
許晏
他們眼裡的廢物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許晏劍指著兩個哥哥,與百里燃背對而立,唇角挑起一抹笑,只是沒什麼溫度。
「我被你們趕出藏劍山莊後,你們還不放心我,」許晏神色睥睨,淡淡地說:「你們派人殺我,把我逼下懸崖,也沒想過我能活吧?」
許平兩兄弟本以為他不知道,所以他回藏劍山莊以後才相安無事,原來……
「你們倒是做了件好事,把許無歸殺了。」
說罷,他騰空而起,劍氣在火光閃耀下閃出虹芒,逼向滿臉驚駭的兩兄弟。
「便給二位兄長看看,」劍氣自半空急墜而下,許晏面露殺氣,冷然道:「如今是誰為刀下魚肉!」
百里燃直視人群後的羅剎鬼,眯起雙眸,手腕一翻,最前頭的幾個小鬼脖間閃過一絲血痕。
百里燃腳下不停,欺身直近,銀絲仿若靈蛇,染上了鮮紅霞色,身上的藍衣早被血染透,透過層層人牆,他看向那個羅剎鬼。
臂上一陣刺痛,他並不理會,衣擺輕旋,翻飛間仿若游龍,翻覆間割斷身旁人的喉嚨。
他的武功其實並不高,只是手中銀絲厲害,銀絲劃出的傷口,不會癒合,只會一直淌血,直至死去。
這地下「殿堂」里藏的人不少,藏的鬼也不少。
許翀身旁已經儘是些斷肢,這些東西很奇怪,沒有頭,卻能靈敏辨別方位,斬斷部分驅干,依然能在地上爬行,像死而不僵的百節蟲。
除非,把它們都切碎。
他避開一陣毒液,間隙里抬頭看向高台,頓時眉心緊皺。
周圍都是刀光劍影,一柄長刀刺開層層銀絲,向百里燃胸口刺來,他腳步頓停,向後閃避。
剛退開一步,眼前劍芒一閃,疾風勁急,剎那將長刀斬斷。
許翀手背一陣灼燙,他看也不看,向高台飛掠而來,無頭鬼緊緊跟在身後。
白衣翩飛,穩穩落地,他將百里燃護外身側,看見眼前已經一地死屍。
長劍橫掃而出,將人逼退三步之外,他緊盯著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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