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事都沒有,赤岩不會讓我受一點傷的。
我皺眉望著那男人,開口道:「松松吧,一會兒給勒死了。」
長蟲鬆了松,但是怕他起來傷人,還是盤庫在他身上,沒走。
霞姐哭聲一頓,也看向那男人周圍,小心翼翼地問:「是誰?」
那盤在男人背上的長蟲歪了歪頭,眼神純淨如孩童,好奇地歪頭盯著霞姐看。我想她找人幫忙是對的,要是自己走,保不齊被人騙去泡酒了。
我拿起手機報了警,轉移話題道:「他這是幹什麼?」
霞姐回過神來,心有餘悸道:「我爸走後,他隔三差五都來找麻煩的,說……說……」
我隨口問:「說什麼?」
霞姐低下頭,抹著眼淚道:「他說把我的兩個孩子殺了,讓我回去給他生。」
我氣得上去重重踢了他一腳,咬牙罵道:「再他媽的踏進這門一次,我弄死你。」
有些人骨子裡欺軟怕硬,這樣的人就該用惡人模樣打壓。
男人已經嚇到發抖,酒也醒了一半。
他清楚沒人控制著他,可身上就是跟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那嶄新的精鐵菜刀跟豆腐渣一樣碎了滿地,除了撞邪沒什麼別的解釋。
這會兒他終於想起來,隔壁院子原來住了個老太太,她是十里八鄉聞名的神婆,在他還年輕的年月里,人人敬畏她,無人敢招惹她,她也曾救過無數人。
這裡偏僻,縣裡的警察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把那人綁得嚴嚴實實,掛在大鐵門上。
霞姐恨得在他身上邊撓邊罵,大姨上了年歲,受不得驚,坐在院門口還在抹眼淚。
我惦記我那條魚,回到家時,赤岩坐在桌邊等我。
桌上多了一小堆魚骨頭,我的碗裡是一大塊魚肉。
我方才生的氣就這麼散了,走過去坐下,笑著說:「你先吃就是了。」
桌邊那姑娘眼巴巴看著我,小聲說:「我幫了你,你也得幫幫我。」
她這話說得沒啥底氣,估計也是覺得這以恩相挾的事兒不地道,赤岩在呢,她其實動不動手都一樣。
我心裡嘆了口氣,喝了口水,問她:「你弟弟走丟多久了?」
姑娘精神一振,連忙道:「四五天了。」
我問她:「從這兒去五台山,怎麼去的?」
姑娘:「走過去的。」
我:「……」
從東北到山西,這得走多長時間?
我轉頭小聲問赤岩:「現在的仙家修行都這麼樸素嗎?」
赤岩望著我,輕輕勾了勾唇,不語。
我猶豫著問道:「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姑娘期待地望著我。
我推測著:「有沒有可能,你弟弟沒有導航,迷路了?」
姑娘大眼睛裡滿是天真:「那是個啥?」
第446章 堂上仙
警察過來了,我和赤岩順便坐警車回了縣城。
那人被押進看守所,我去見了他一面,避過旁人,居高臨下對他說:「記住我說的話,要是再去找霞姐一家麻煩,我弄死你。」
他望著我的目光憤恨,卻又夾雜著濃濃的恐懼,一句話都沒吭。
我掃了眼他的腿上,那嬰靈又找回來了。
我勾起唇,壓低聲音:「你腿上那小孩兒跟了你這麼多年,腿都拖瘸了,這是多大仇啊?」
男人混濁的眼驟然瞪大,身體控制不住抖了起來,他眼角下斜,看起來很想往腿上看看,可又不敢。
我話到這裡便想離開,本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有個忌憚,可剛走出兩步,就聽男人瘋了一樣大喊:「回來!你回來!」
我腳步頓了頓,原地側身,正與那嬰靈的白眼仁兒相對,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它就死死盯著我,不讓我替他們滾床,那時候我就或多或少意識到,怕是這男人以後都不會有子女了。
我不想招惹它,所以想要快點離開,就聽男人說道:「救我!是我掐死的,我掐死的……」
他魔怔了一樣,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我只覺得毛骨悚然。
那嬰靈的怨氣陡然暴漲,一張肉乎乎的臉上一片猙獰,張開鋸齒一樣的牙,大哭了起來。
鬼哭聲讓周圍磁場都發生變化,電燈忽閃,明明暗暗,鬼氣蔓延,我渾身冰冷,快步向外走去。
警察局裡燈火通明的,正氣凜然,我慢慢緩了過來。
赤岩等在外面台階上,仍是我給他買的那一身衣裳,天上夜色漆黑,地上附了一地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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