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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鏘氣笑了,向我扔了塊泥巴。

熊捧起一個泥塑,說:「類……類類……」

我側過身,笑著說:「這是我嗎?好酷。」

熊大力點頭。

鄭鏘看向熊的掌心,一言難盡地說:「這是你?」

「你簡直沒有一點藝術細胞,」我不留情面地挖苦他:「這就是我啊。」

鄭鏘盯著我,半晌,低低笑了起來。

他是真的被我逗笑了,笑得很開懷,說:「類類說得對,我的眼睛不好用,以後你可以多教教我嗎?」

「可以,」我沖他眨了下眼睛,笑著說:「但是需要東西來交換。」

鄭鏘從懷中拿出一個水袋,拋給我。

那裡面全部都是蜂蜜,很甜很甜。

我想起在奴隸區的日子,在那樣困難的時候,三哥曾為我偷出了蜂蜜,摻在水裡餵我喝。

我非常喜歡吃甜,鄭鏘給的水袋裡全部是蜂蜜,比三哥給的甜上一百倍。

「類類,」樹林裡走出一道人影,我們一起看過去,三哥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開口道:「回家了。」

鄭鏘抬手打了個招呼,動作瀟灑帥氣:「三哥,類類在玩一會兒也沒事,我送他。」

我也沒動,擰開水袋,抵在唇邊,安靜地喝了一口蜂蜜。

「類類,」三哥沒看鄭鏘,語氣更重了一點,開口道:「我說,回家。」

我舔舔唇,對三哥笑,說:「知道了知道了。」

熊很捨不得我,又不敢跟過來,站在原地踟躕。

我向他倆告別:「哥哥,熊,明天見。」

太陽落山了,天上暈起綠色的光影,像極光,以前從來沒見過,看起來有些不祥。

我牽著三哥的手,從樹林裡穿過,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最近好像不太願意和我在一起,」一路沉默的三哥忽然開口:「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在生氣嗎?」

我低頭舔著水袋口的蜂蜜,說:「沒有啊,我們不是經常在一起嗎?」

按理來說,說到這裡,三哥就不會再繼續追問了。

可三哥有點反常,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沒有經常在一起,我回家的時候,你不在。」

「我在和朋友一起玩啊。」我說。

三哥停步,說:「在類類心裡,朋友重要還是我重要?」

這怎麼比?我覺得三哥的問題很幼稚。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了抱他,說:「三哥,你說過親情和愛情不一樣,當然和友情也不一樣,這沒辦法比較的。」

三哥沒再說話。

他仍然堅持每天找我回家,無論早晚,他都會執著地找到我。

鄭鏘都覺得詫異了,看到三哥走過來,趴在我耳朵上悄悄說:「你哥管得也太嚴了吧,你都十七了。」

我小聲說:「明天我就十八歲了。」

鄭鏘愣了一下,懊惱道:「你為什麼不早說,我都來不及準備禮物。」

我跳下大石頭,沒用三哥叫我就向他走了過去,笑著說:「三哥,回家吧。」

三哥最近話都很少,單獨相處,我自己說也覺得尷尬。

爸爸媽媽和兩個哥哥最近都很晚回來,他們在籌謀一件大事,就像曾經在其他避難所時所做的一樣。

我吃過東西,回到房間趴下。

我沒有太多能做的事,也不愛看書,今天在樹林裡找到了一截很好的樹根,很適合雕刻。

三哥走了進來,把門反鎖上了。

我拿著匕首的動作頓了一下,坐起來,給他讓了個地方。

但是三哥沒坐。

他站在床邊那條逼仄的空隙里,微倚著牆壁,低頭看我。

我沒說話,隔了很久,是他主動開的口:「類類快十八歲了,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了想,搖搖頭,說:「不要禮物,我已經長大了。」

三哥:「那你想怎麼過?」

「鄭鏘約我去喝酒,」想到這個,我有點期待,說:「我還沒有喝過酒呢。」

「那我呢?」三哥問。

我抬起頭看他,發現他好像有一點難過,我的心臟抽疼了一下,連忙放下木頭和匕首,挪到床邊,去拉他的手,問:「三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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