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洞外面的風日復一日地刮,他倆在屋子裡頭,關上門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崔金子有時候想死在這七天裡頭,因為過得越是好,他越難去面對那些半死不活的日子。
青天白日裡,他縮在被子裡,和男人偷情,將自己打開,一遍一遍纏著男人要,攀附在他身上,在他黝黑壯碩的身體上留下一塊塊痕跡。
汗水濕透了,灶下的火燃著,窯洞裡暖得讓人頭腦不清。
男人力氣大,體力好,一次一次地弄,也沒見他累,牲口一樣,剛射出來一回,又很快就硬起來。
崔金子趴在他的胸前緩氣,細白的手指撐在他的身上,輕輕劃著名上面的汗珠。
裴贏躺在褥子上,微閉著眼睛,大口喘著氣,凸起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懷裡的人光溜溜的,指頭還在他胸前撩撥,他抬起手,揉了揉小美人的捲毛兒,開口道:「自己上來。」
身上的人動了動,汗津津的手撐著他的胸膛起來,慢吞吞地往他身上爬。
他閉著眼睛,體驗著肌膚摩擦出的酥麻,感受著那人的手攥住他的東西,而後,那裡慢慢進入了一個柔軟緊緻的地方,直至整根沒入。
他抬起手,粗糙布滿厚繭的手指蹭蹭他的腰,低低道:「動動,累了我來弄。」
小美人喉嚨里發出細碎的呻吟,慢慢動作,抬起屁股,又緩緩坐下,慢得磨人,但他主動又是另一種感覺。
裴贏輕輕抽著氣,手摸上他赤裸的胸膛,那蒲扇大的手幾乎把他的胸膛罩住,粗糙的指腹慢慢搓動他的乳尖。
那裡果然更緊了一點,弄得他禁不住悶哼了聲。
「今天怎麼這麼磨人?」他睜開眼睛,喘息道:「是不是心裡有事?」
崔金子閉著眼,撐著他結實的肚子,沉浸在欲望里。
裴贏彎彎唇,翻身坐起來,一把把他攬在懷裡,吻吻他的唇。
崔金子睜開眼,茫然地看向他的薄唇。
「想什麼呢?」
崔金子抿起唇,抬起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將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上。
他抱著男人,在他忽起的頂弄中做了一片長在風沙里的草葉子。
他緊緊攀附著男人,就像這片貧瘠的土地上野草攀附著黃土一樣。
他不能沒有這個男人了,就像草木不能沒有堅實的土地。
身下動作忽地一停,男人沒了動靜。
他輕輕轉頭看他,見男人忽然看向房門。
崔金子還沒反應過來,裴贏放開了他的腰,開口道:「來人了,在屋裡別出去。」
男人抽身扯過衣服,崔金子一愣,無力地躺倒在炕上,扭頭看著他往門口走,出去,然後,關了門。
冷風短暫地吹進來一瞬,但把他身上的汗都吹涼了。
他豎起耳朵,耳邊是空的,什麼也聽不見,他撐著身體,慢慢爬起來。
他披上衣裳,走到門口的窗戶邊,悄悄撩起帘子的一角。
冬天的日頭總覺得冷清蒼白,照得人眼睛不舒服,他躲在黯淡的角落,望向院子,見那是幾個陌生人。
其中一個,和裴贏長得很像,可個子沒他高,五官也沒他清晰英俊,他在和裴贏說著什麼,他旁邊有一個大姑娘,低著頭躲在一個婆姨身後邊,不好意思抬頭。
裴贏背對著他,他看不見裴贏說了什麼,但那些人說的話他看得很清楚。
他們要進屋來,裴贏攔住了,就在院子裡說的,說了十來分鐘,那幾個人笑著走了,臨走時,那大姑娘特意多看了裴贏兩眼。
那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推了推裴贏的胳膊,給他使眼色,裴贏挪步,送他們出去。
他和那大姑娘並肩說著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崔金子不想知道。
他轉身,翻出角落裡的一樣東西。
裴贏推門進來,就看著他站在地上,目光冰冷地看著自己。
裴贏輕抿起唇,站在原地看他,沒吭聲。
小啞巴走了過來,把麻繩套在他的雙手上,使勁兒系了死扣。
裴贏始終沒動,靜靜看著他的動作,然後,那繩子套上了他的脖子。
門被推開,冷風灌了進來。
樹上的柿子還掛著,天上的雪忽然飄了下來,毫無徵兆,鵝毛大雪將落在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坎與土樑上。
落在兩人的肩上發上。
裴贏安靜地看著小啞巴把繩子的另一端往樹上一甩,而後轉頭看他,面無表情地拿手輕輕牽了牽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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