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毛小明同學的同桌,因與秦相李斯同名,故被同學們賜名宰相,是個文文弱弱的書生。
可勁兒大。
他桀桀怪笑道:「今天早上搶我火腿腸的時候你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下場吧!」
毛豆「草」了一聲,罵道:「記仇呢你?」
這樣下去肯定吃虧,他深吸一口氣,毫無徵兆地使勁兒往前一推。
梁恩沒留神,身體猝不及防後仰,腰磕自個兒桌沿兒上了。
嘩啦啦
前邊的桌椅歪了一片,好在學生都已經離開。
他伸手摸腰,這才發現,除了他們仨,教室裡頭還有一個人沒走。
是他同桌。
男生正靠窗站著,幾乎緊貼著,手虛虛撐在身前,一幅生怕被殃及的無辜模樣。
梁恩堵著路,他走不了,就被留這兒了。
梁恩臉皮厚,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挪步出來,讓開了路。
那人……叫什麼來著?
徐君彥,梁恩想起來了。
他那新同桌氣質安靜,看起來性子也很安靜,起碼不是事兒事兒的那種人。見他讓開了,安安靜靜提起書包,低著頭,長腿又小心邁過那堆滿了破爛兒的收納箱。
走到過道上,他腳步停了停。
梁恩以為他有什麼東西忘了,但也就停了那麼一秒,他邁步,向班門口走去。
宰相:「你新同桌是個帥比啊。」
仨人從學校後門口的小賣部出來,一人拿著一根冰棍兒往宿舍走。
北方開始供暖,就意味著寒冬已至,呼吸都是白霧,他們仨大聰明還在吃冰棍兒。
梁恩點點頭,客觀評價道:「白白嫩嫩的,看起來挺乖的。」
毛豆撇嘴:「你懂啥?聽見那幫女生怎麼稱呼他的嗎?小奶狗。」
梁恩咬了一口冰棍兒,嘴和眉毛一起皺了起來,被冰得渾身打顫:「你見過一米的小奶狗啊?」
毛豆「嗷」一聲,尖聲控訴道:「我要告老師,你品種歧視!」
梁恩翻了個白眼。
教學樓的燈已經都關了,操場上黑漆片,宿舍門口宿管正在關門。
宿舍門口一陣兒風掠過,冷冷清清,沒人了。
仨人齊刷刷往身後一看,空蕩蕩一片。
就剩下他們仨了!
三人對視一眼,撒腿狂奔!
他們高中管理分兩種,本地學生可以走讀,但不在本市的沒地方住,就得住在學校。
不在本市住的,都是考高中的時候考過來的,或是外市的,或是附近縣城的。
他們三個都是住宿的,住一個宿舍。
緊趕慢趕,好在還是求得宿管饒他們一條狗命,否則明天仨人名字又得上小黑板。
宿舍是半軍事化管理,得疊豆腐塊兒,不能用電器,宿舍里連垃圾桶都不能有,只有那麼四個單薄的上下鋪,床架子是鐵悍的,除了自己的被褥,在這冬天裡邊,只能靠那散發著微弱暖意的暖氣片活下去。
這宿舍裡頭除了他們仨都是二班學生,相處得都很好,晚上熄燈後,幾個人圍在一起看人玩遊戲。
高中宿舍禁止帶手機,只有毛豆和一個二班的室友有,白天放在小賣部充電,晚上拿回來玩,還得警惕宿管查寢沒收。
梁恩不摻和,打了檯燈趴在被子裡頭看小說。
他被子裡很暖和,是他老媽攢了好久的鵝毛,交到工廠里才做出這個將近十斤的鵝絨被褥。
正學習的宰相從上鋪探頭下來,問道:「梁恩,垂體分泌生長激素不?」
「你還沒放棄生物啊?」梁恩慢吞吞道:「分泌。」
「那能咋辦?」宰相很犯愁,他成績上游,生物下游,自學也沒個重點。
他想了想,趴在床邊說:「聽說你同桌是從廣東轉過來的,你說他們那兒學的和咱們一樣嗎?」
梁恩「嗯?」了聲,翻了一頁書,說:「廣東?你咋知道的?」
宰相:「咱班學生找他說話的時候問的你看了一天小說,當然不知道。」
梁恩撐著腮思索了會兒,抬頭看他:「你那還有辣條嗎?」
宰相扒著床沿往下又探了探頭,鬼鬼祟祟小聲說:「張玉書那兒有,你幫我偷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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