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了!」毛豆在空白的紙上寫好了字,興奮道:「就這樣,兩個人把手指交叉一起握筆,然後在嘴裡一直念『筆仙筆仙筆仙』,當筆動的時候,你就可以問它問題了。」
梁恩聞言扭頭看他:「它會寫字?」
毛豆經驗很豐富的樣子:「你可以問它問題,然後問是還是不是,它會圈起來,簡單的問題它可以寫字。」
宰相看了眼手錶,說:「快要熄燈了,先去洗漱吧,回來玩。」
現在外面的人基本已經洗漱完了,走廊上沒什麼人在走。
梁恩找到了牙刷,說:「你用這個。」
徐君彥一隻手撐著床沿,接過來,低聲說:「你不怕那個嗎?」
梁恩蹲在地上,仰頭看他,挑眉道:「你不會怕鬼吧?」
徐君彥乖乖地點頭:「有一點。」
梁恩拿出毛巾:「那你一會兒在旁邊看,不要說話。」
徐君彥頓了頓,望著他的眼睛,確定道:「你要玩?」
梁恩理所當然地點頭。
徐君彥低低說:「那不是要牽手?」
「什麼?」梁恩沒聽清。
徐君彥站起來,說:「沒什麼。」
男寢宿舍有傳說,四樓男廁所最後一個坑位有不乾淨的東西,常常有同學半夜上廁所會聽到那裡有聲音在哭。
梁恩站在水池邊刷牙,含含糊糊跟徐君彥說這件事。
水房裡被他們宿舍的人占領,兩個人在門口的位置,冰冷的水從水管里流出來,好在梁恩提前在牙杯里倒了熱水。
他平時不講究這些,偶爾還會用冷水洗頭髮,這是因為徐君彥才多做了一件事。
徐君彥側著身看他,鳳眼裡滿是單純,他看上去信了梁恩的話,一邊刷牙一邊往廁所的門口看。
宰相湊過來,點頭道:「是真的,我就聽到過,嗚嗚地哭,聲音很尖。」
徐君彥皺眉又看了一眼廁所,收回目光,去拿牙杯。
他吐掉泡沫,含了一口水,漱口,吐掉。
剛要再含一口,手腕忽然被抓住,梁恩把他的手拉過來一點,湊上來,唇貼著牙杯邊緣,就著含了一口水。
徐君彥握著牙杯的手指有些發緊,低頭看著梁恩低垂的濃密眼睫,蒼白的白熾燈光下,男孩兒毫不設防,大方又坦蕩。
徐君彥輕抿著唇,看他簡單漱口後,自然離開,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他原地站了兩三秒,慢慢低下頭,輕輕將唇貼在牙杯上,白色的泡沫沾染了杯沿,模糊了印跡的邊界。
毛豆已經飛速洗漱後在桌邊等著了。
寢室里已經熄燈,他把各個床鋪的檯燈都收集起來,對準桌子照明,燈多,寢室里那張小書桌亮堂堂的。
等到室友都回來了,毛豆已經躍躍欲試:「我先來!誰和我一起?」
張玉書走過去,擼起袖子說:「我倒要看看,真能請來鬼嗎?」
徐君彥扣著帽子,坐在梁恩床上,安靜看他們的舉動。
梁恩在他腿邊,蹲在張玉書邊上,興致勃勃地湊熱鬧。
「這麼握筆嗎?」
「一會兒問什麼?」
「不要問它是怎麼死的!」七嘴八舌間,毛豆一句話仿佛冰凌一般刺入人群,檯燈光線自下而上照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陰森,寢室內好像都冷了幾度。
宰相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像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躲在人群外邊,說:「還……還有啥不能問嗎?」
毛豆此時此刻認真得好像被鬼附體,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大大咧咧的模樣。
「應該沒有了,」毛豆拿起筆,對張玉書說:「握上筆,然後開始念筆仙,一定要心誠,才能把它召喚出來。」
張玉書完全沒當回事的樣子,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握上了毛豆那短短粗粗的指頭,從手背反向十指扣住
筆,夾在兩人手上。
寢室里聲音靜下,只有毛豆和張玉書低聲念著「筆仙」,那聲音開始還清晰,隨著次數念多了,開始模糊個數,成了一種穩定頻率的嗡嗡聲。
徐君彥手臂撐在膝蓋上,瞪著眼睛看得認真。
然而,三分鐘過去了,無事發生。
梁恩小聲吐槽:「我就知道,哪裡會有鬼……」
此時,張玉書的身體忽然動了一下。
梁恩就在他旁邊,所以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立刻看向紙面,所有室友一起看過去,死死盯著那支筆。
靜靜停在白紙上的筆尖忽然向左劃了一條將近兩厘米的的短粗的橫線。
徐君彥背微微挺直,皺眉看向毛豆和張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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