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娜和他們隔了大半個教室,正在和同桌說笑,三小隻頭湊頭嘀咕生日禮物的事,毛豆小聲說:「你直接告白不好嗎?張狗都說了他們班一個男生正在追姚娜娜。」
張狗是他們對張玉書的愛稱,他表面一幅溫文爾雅的模樣,其實特別腹黑,心眼子比他們一個宿舍的加起來都多,故得此稱呼。
說起這個宰相就蔫兒,他紅著臉,扭扭捏捏說:「我沒那個膽子。」
毛豆:「二班的都敢表白,你還不說。」
宰相:「我……我沒他好。」
梁恩很不滿他這樣沒信心,「嘖」了聲,說:「就二班那個?哪好?長得跟98k的槍托似的。」
毛豆拍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恩:「不就一句話嗎?怕什麼?」
宰相蚊子似的:「就是怕。」
梁恩恨鐵不成鋼,有點急了:「說了她能拔你牙啊?」
「噗」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有點突兀,毛豆兩個一起看過去。
梁恩耳朵嗡地發起了燒,咬唇看過去,皺眉說:「你笑什麼?」
徐君彥的笑容漸漸淡去,滿眼的無辜,聲音有些軟和討好:「我沒有……」
梁恩沒吭聲,看他一眼,又轉頭和毛豆兩個說話。
窗邊的位置,男生眼尾的那粒小紅痣被眼睫的陰影覆蓋,他低下頭,默不作聲地轉回了身。
宰相心細,看清楚兩個人的舉動,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上周那本小說你看完了吧?」
梁恩說:「看完了。」
宰相:「那借我吧,昨天李曉慧還問我呢。」
梁恩知道李曉慧,是宰相初中同學,關係不錯。
梁恩興致勃勃問:「她也愛這個類型嗎?分屍什麼的?」
宰相:「她可喜歡了,你倆肯定有共同話題。」
毛豆「嘿嘿」笑:「那你介紹兩個人認識一下嘛。」
梁恩對喜歡殺人碎屍的姑娘有點惺惺相惜,問:「她是五班的吧?」
「梁恩。」身旁一個微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梁恩握著筆的手指一緊,沒理會。
宰相:「啊……是五班。」
梁恩:「那有機會……」
徐君彥聲音更重了點:「梁恩,已經上課了。」
梁恩低聲敷衍道:「我知道。」
他試圖把剛剛那句話說完:「有機會問她借……」
徐君彥:「你打擾我上課了。」
梁恩是真不耐煩了,扭頭就是一句:「你是不是傻?」
他正對上了徐君彥的目光,失望和慍怒的,直直盯著他,緊跟著火氣頂上一句:「是,我就是傻。」
說完那句話,他轉過身,抓起筆,在練習冊上寫字。
他就這麼做起了題,什麼也不理了。
毛豆和宰相訕訕縮頭,梁恩僵在原地,尷尬又覺得委屈,臉上也漸漸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坐好,翻開卷子。
晚自習放學颳起了風,像刀子一樣嗖嗖往人臉上刮。
放學鈴聲一響起來三個人就往外面跑了。
沒往後門宿舍的方向,而是去了前門。
毛豆的手機放在前門的超市里充電,要過去取。
怕來不及回寢,只能越快越好。
梁恩和宰相不急,就毛豆跑得快,炮彈一樣沖入夜色裡頭。
校門口車很多,都是計程車和接學生的家長,塞得水泄不通。
車燈與霓虹燈光點亮了夜色,光線穿透了冷空氣,雪花隨著冷冽的風胡亂飛舞。
梁恩戴著黑色的耳套,穿過車流,走向街對面。
宰相去了超市,他打算站在路邊等。
剛走到街邊的時候,他就腳步忽然頓了頓,目光落在路燈的腳下。
馬路邊緣,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銀白,昏黃色的高高路燈腳下,黃色雜亂的毛被冷風反覆壓過。
路過的人看到,留下幾秒視線,又繼續走開,一個心地善良的學生停留一下,蹲下身摸摸它,又很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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