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怕癢,立刻緊張起來,低低警告:「不許撓痒痒。」
徐君彥仍在低喘,低頭看他。
「我……」徐君彥抿唇,輕輕地說:「宰相說的都是真的。」
梁恩眼眸微顫。
男生修長的腿壓在梁恩的腿上,身體的熱度隔著柔軟的睡衣傳過來,觸碰的位置,有種虛幻的癢。
呼吸漸漸放輕,拘謹刻意的收斂過後,變成了淺淺鼻息。
梁恩攤在身側的手慢慢抬起,虛虛按住了徐君彥的後頸。
「就今晚,」梁恩指尖微顫,喉結輕微滾動,小聲說:「明天全部忘掉。」
唇輕輕貼在了一起。
最初梁恩想,宰相是騙人的,明明只是貼到了很軟很熱的東西,沒什麼特別。
幾秒鐘後,徐君彥微微啟唇,潮熱的呼吸觸碰到了梁恩的唇縫。他像小豬吃泥巴那樣,一下、又一下,拱自己的唇。
梁恩想到那副場景,實在很想笑,那時候,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慢慢麻痹,酥化,掌心起了細汗。
他無意識微微啟開牙齒,然後,陌生的氣息闖了進來,他開始呼吸不暢,難以穩定在一個自己覺得安穩的狀態,他開始掙扎,側過臉,避開徐君彥的唇。
劇烈不穩的呼吸聲在夜色中顯得太過明顯。
徐君彥也微微氣喘,只是幾下,然後重新吻住他的唇。
徐君彥的吻乖又溫柔,和他的人一樣,不急不躁,只有鼻息微重。
梁恩的舌尖主動與他的相纏的時候,望著漆黑的夜色,恍恍惚惚想著,他在和徐君彥親嘴。
那個新同學,那天新同學走進班級,他應該是全班第一個看到的,好一會兒挪不開眼。
高挑挺拔,沉穩帥氣,他走上講台,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他身上,不只是好奇,還有驚艷。
那時候,他那麼陌生,現在,他在自己家裡,投入地和自己接吻。
門外傳來腳步聲,兩個人動作立刻停住。
那腳步聲從爸媽的房間出來,壓抑著咳嗽,在開外屋門。
梁恩擦擦嘴,坐起來,揚聲說:「爸?」
梁爸出去了,沒聽見。
梁恩爬到炕邊,打開燈,穿著拖鞋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問:「爸,怎麼了?」
梁爸把車打著火,說:「母牛難產。」
牆上的鐘表顯示,現在已經十一點多。
梁恩攥著把手,說:「開車慢點。」
梁爸應了聲,不久,車緩緩開出了院子。
窗外冷空氣把梁恩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關上了窗。
「這麼晚了,叔叔去哪?」徐君彥微喘著,問道。
梁恩:「去給牛接產。」
他跑回炕上,把自己的枕頭放好,然後去關了燈。
兩個人並排躺著,一起看著漆黑夜色。
這時候屋裡已經沒那麼烤人了,溫度很適宜。
梁恩不困,其實每一次爸爸半夜外出他都睡不安穩,他知道媽媽也是。
一片安靜里,放在身側的手被輕輕牽住,然後,握在了手心。
梁恩掌心有點出汗,偷偷轉頭看他。
「你那天在校門口救了一隻小貓,」徐君彥低低說:「你捏了一下,小貓就可以動了。」
梁恩一愣,回想一下,才說:「啊……那隻,它脊椎斷了,不接上會癱瘓。」
他語氣輕描淡寫,看起來也並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像是隨手一做,不值一提。
徐君彥續道:「看起來真的很帥。」
梁恩輕彎起唇,說:「我以後也要做獸醫的。」
徐君彥輕聲說:「好崇拜你。」
梁恩心臟有些麻痹,那種感覺像是心上落了一場雪,雪花是熱的,湧起密密綿綿的酥,讓人悸動又喘不過氣。
他閉上眼睛,說:「睡覺。」
徐君彥翻了個身,面向他:「那明天……」
梁恩沒答。
他低低說:「可我忘不了……」
夜漸漸沉寂下去,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窗外冬夜銀白,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有的人已經進入了夢裡。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徐君彥被窗外的說話聲吵醒。
聽起來有不少人,正在聊天。
梁恩還在睡,睡得安安穩穩。
徐君彥起身,走到門口,開了條縫隙,探頭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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