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逐漸放大的畫面,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映入了眼帘,林露秋的呼吸幾乎滯住,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
是松穆。
是開著手電筒朝他招手的松穆。
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露秋瞪大了眼,瞳孔震顫,他喉間一陣酸澀腫脹,幾乎說不出話來,「......溫白,下面那個是不是——?」
溫白湊過來,同樣驚訝非常:「——柯響?!」
林露秋這才注意到,松穆邊上竟然還站著一個柯響。
松穆和柯響眼巴巴在下面望著,林露秋和溫白也在半空一個勁朝下看,腦袋抵著腦袋,頭飾都撞到了一塊。
林露秋:「他們能看到我們嗎?」
溫白:「不知道,太糊了,我也只能勉強辨認出他們的人形。」
不管怎麼說,松穆和柯響的出現都對他們產生了極大的心理支撐,車廂內一直緊繃著的焦慮散去不少,連之後的等待都不再顯得煎熬。
兩邊拿著手機對閃了幾分鐘,突然,耳邊傳來一聲代表連接的「叮鈴」聲,燈光和暖風同時啟動,再然後,是平緩下降的車廂。
廂內廣播響起:「尊敬的各位遊客,摩天輪現已恢復運行,請坐回原位耐心等待。」
摩天輪重新運轉起來的時候林露秋最初還沒反應過來,等視野中的景色一點點放大,同乘的遊客們接連離開,他才後知後覺一切結束了。
他安全了。
松穆就等在摩天輪的入口,林露秋一眼便看到了,廂門打開,腳還沒站穩,整個人就被裹著毛毯攬進了寬厚堅實的懷抱。
比冷風和樂園的燈光更先來到林露秋身邊的,是松穆的溫度。
松穆的力道很大,以一種無法抵抗的姿態牢牢箍住了林露秋的身體,林露秋想抬頭看他,卻被反摁在他胸前無法動彈。
手下的肌肉緊實,幾乎要把他融入血肉,直到林露秋經受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松穆才卸了力,環著林露秋向前走。
毛毯寬大,遮住了大半視野,林露秋看不真切,其餘感官卻變得更加敏銳。
他嗅到了松穆身上殘留的冷風,摸到了他不安的心跳,也聽到了那聲裹挾了太多他此刻無從下手的嘆息。
松穆的聲音悶悶的,似乎有點沙啞,從頭頂處低低說著:「......林露秋,嚇死我了。」
林露秋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便感到手背一暖,松穆扣著他,竟是直接將他抱上了車。
車內早就調整到了適宜的溫度,負責開車的助理還在進行善後工作,松穆把暖手寶和薑茶塞給他,而後用掌心輕柔又小心地覆上了林露秋微涼的臉頰。
車頂燈光直直打在了兩人身上,林露秋這時才看清松穆的模樣。
原本卷得精緻的劉海突兀地垂下了一縷,搖搖晃晃扎在眉眼上,側臂不知道在哪蹭出了一道醒目的污漬,灰撲撲的,就連松穆平時最愛擺弄的項鍊也歪到了脖後,整個人都分外狼狽。
眉弓處光影下陷,將深邃的眼眸鍍了層渾濁暗色,松穆是跪坐在車座上的,因為高度被迫彎下了脊背,他籠著林露秋,面無表情。
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模樣有多嚇人,唇線繃成一條直線,眸中漆黑洶湧得仿佛要將林露秋吞噬,偏偏聲音放得又柔又緩,形成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反差。
「冷不冷?」這麼問著,松穆一隻手捧著林露秋的臉,另一隻手已經下滑到了他的腳踝。
「冰的。」他自言自語般得出了結論。
車內狹窄的空間形成了一道自然圍困住林露秋的囚籠,他被松穆一堵再堵,直到後背抵上堅硬的車門,退無可退。
林露秋被他摸得酥癢,腕處的肌膚本就敏感,松穆還摩挲著不放,林露秋被碰了沒幾下就隱約感到身體發燙。
「已經不冷了。」他說。
的確是不冷,摩天輪恢復供電後也吹了不少時間的暖氣,加之還有松穆擋著風,林露秋就算再冷也回溫了。
松穆「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鬆手。
甚至指尖順著衣服布料深入,還有一路向上的趨勢。
他問:「有沒有撞到?」
林露秋掙不開,索性不掙扎了,他側身靠在松穆的臂彎,放好手上的東西,而後一顆顆解開上身的襯衫,拉下內搭的領口,露出細白的脖頸:「肩膀磕了一下,有點痛,看看?」
風衣半脫,堆疊在了腰後,最裡面的內塔是緊身的,不太好拽,林露秋試了兩下也只能拉開一點,反而磨得傷處刺麻。
松穆制止了他的動作,他替林露秋把衣服又攏了回去,似乎猶覺不夠,還掖上了那條毛毯,而後指腹才沿著肩膀輕輕摁了下,「這裡?」
「嗯,一點點痛,可能都看不出來。」
松穆卻很有經驗:「估計青了。」
「那怎麼辦啊,我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林露秋把松穆的項鍊撥正,勾著晃了晃,「松老師,同事一場,你會照顧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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