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幾歲。」
「有區別嗎?反正都是我和你。」
水溫很舒適,酒精順著血液醺騰蔓延至身體各處,連意識都開始發懶,林露秋嫌這個姿勢不舒服,起身跪坐在松穆身後,動作間帶起一陣水花翻滾的悶響。
他雙膝微微叉開,腰跨在水面浮現後隱沒,林露秋塌著腰,隔著浴缸從後一點點環抱住松穆。
沒用什麼力,只是沒骨頭似的用濕漉的身體蹭在對方耳後、肩膀,最後緩緩收緊雙臂,水滴連珠般落下,將他觸碰的布料浸深、染透。
松穆的身體很燙,比林露秋這個泡著澡的還要燙,林露秋側頭去聽他凌亂加重的呼吸,唇瓣若有似無擦過對方頸後。
「阿木......」林露秋用很小的聲音叫他,像在夢囈,「我沒力氣了,怎麼辦?」
松穆胸膛劇烈起伏,腕骨處盤疊的青筋清晰可見,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把林露秋推開,可身後的軀體太過溫暖柔軟,融化了他所有反抗的念頭。
他聲音已然啞透了,僵硬著抬起的手腕最終還是圈住了林露秋的,輕輕擦去他指尖的水珠。
「怎麼辦?」松穆低聲重複了一遍,才問,「我把你抱出來好不好?」
林露秋搖頭,貼得更緊了:「還沒洗完。」
許是聽出了林露秋的言外之意,松穆一時沒能接話,他大腦混沌一片,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牽住了林露秋的手,沿著他泛紅的指尖,一點一點撫上他裸露的肩頭。
松穆吶吶開口:「不行......」
林露秋掐著松穆的下巴,讓人扭頭看自己,「阿木,睜眼。」
松穆哪裡敢,他生怕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眼睛死死閉著,眉心都蹙到了一塊,從林露秋手中掙了出來。
林露秋掌心一空,不大高興地勾住了他的項鍊,「躲什麼?你之前也這樣,說心亂,想不理就不理我了。」
他去摸松穆的心跳,「現在呢,心也是亂的?」
松穆何止是心亂,他渾身上下都是亂的,分明只是陪同,眼下卻幾乎濕透了,思緒朣朦,被林露秋反反覆覆牽扯著無法平靜。
他能感受到林露秋的手、目光,甚至是呼出的吐息,對方的一切都在糾纏自己的理智,如同一陣氤氳的煙,柔緩又無法阻擋地奪走他的呼吸。
他想說這樣不對,你喝醉了,想趁著兩人都未失控及時離開,可是喉頭滾動,指間繃緊又鬆開,最後只說得出口一句:「我不躲,你會胡來。」
林露秋霎時輕笑出聲:「你躲了我更會。」
松穆:「你先把我放開。」
林露秋:「不放。」
松穆:「放不放?」
林露秋聽到這句話,訝異地瞪大了眼。
「你凶我?」他很不可思議,「你居然凶我?!」
「......」松穆頂著半身的泡沫,有苦難言,「老老實實洗吧祖宗,水都要放涼了。」
林露秋脾氣上來了,犟著不肯躺回去。
松穆忍了又忍,實在沒辦法,在林露秋又一次把手伸進自己衣服胡亂揉捏的時候,憋著一肚子火轟然站了起來。
他掠過林露秋驟縮的雙眸,目不斜視往浴缸里倒了滿滿一層的泡沫,隨後擼起袖子,將林露秋已經被吹得發涼的胳膊塞進了水裡。
松穆力氣大,哪怕缸底打滑都把林露秋牢牢桎在了懷中,泡沫厚重,很快將林露秋鎖骨以下都擋了個嚴實。
松穆抽出花灑從林露秋發尾開始澆:「閉眼。」
林露秋抬頭撞進對方欲色濃重卻又莫名清澈的眼底,兩人靜靜對峙了幾秒,半晌,林露秋還是認命地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
他想,算了,算了......
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松穆讓林露秋坐好,而後自己托著對方的腦袋,一點點幫他洗頭。
松穆沒做過這種事,動作間難免顯得笨拙,但他耐心,下手又輕,寬大的掌心托著林露秋的腦袋,順著轉揉,沒多久,林露秋還是放鬆了下來。
浴室的光開得有些亮,林露秋眯著眼,忽然伸出了手。
松穆:「嗯?」
林露秋張開五指說:「把戒指還給我。」
松穆把水停了,從小指上取下戒指,而後微不可察頓了頓,才小心地將其套進了林露秋的無名指。
紫水晶轉到了正中間,嚴絲合縫地吻著他的指根。
林露秋晃了晃戒指,問松穆:「好不好看?」
松穆回答:「好看。」
林露秋心滿意足地收回手,紫水晶鑽破細密的泡沫,轉眼就沒入了水面。
又過了一會兒,林露秋閉著眼,小聲罵他:「松穆,你是個笨蛋。」
松穆不和喝醉的林露秋計較,點頭應下,「好吧,我是個笨蛋。」
「你又傻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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