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一抹驕陽,照亮我的未來,你,如一輪明月,守護在我夢魘,你是如此耀眼,又是如此叫我難忘。」
按理來說,一般情況下林露秋念到這裡的時候肯定發現不對了,但那邊比賽已經開始,林露秋原本還有心看幾眼高羨,隨著馬匹躍起,他的視線就全部黏在了松穆身上。
他看見松穆伏著身形靈巧又漂亮地穿過一個又一個障礙,那把腰身精瘦,雙腿發力後繃直,背骨也在布料下顯出性感的輪廓。
林露秋望著,嘴上更加不加思考。
「......你或許不知道,可我一直在看著你。我想對你說,我喜歡了你很久,高二一班的松穆同呃......學?」
林露秋回神了,他看著稿子上的最後一句話不敢置信,連尾音都上揚成了疑惑的問號。
可是來不及了,青梧優秀的廣播設備已經將這句話一五一十傳遞到了賽場各地,一時間,被壓抑的驚呼和家長的抽氣聲不絕於耳。
林露秋再次抬眼。
楊郁差點崴了一跤,高羨脫靶,而松穆,雖然還在馬上,但整個人都呆住了,硬生生拉著馬原地轉了一圈。
林露秋:「......」
廣播經過一聲悠長的電流滋響後關閉,他扭頭,看到了正笑得前仰後翻的周子衿。
周子衿頂著一頭過長的劉海,欠打地朝他揚唇:「露秋,我文筆怎麼樣,能概述我倆的心境嗎?」
林露秋依舊沒什麼表情,神色淡淡,就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無法讓他產生波瀾,可周子衿視線一凝,卻看到了對方起身後逐漸握緊椅背的手。
「......小啾?」
正當周子衿以為林露秋要抄起凳子直接抽上來的時候,林露秋眼皮一顫,忽然松下了脊背。
他眸光輕晃地看著周子衿,指尖虛虛搭在椅背,模樣脆弱又可憐:「你...是故意想看我出糗?」
林露秋說著,左眼唰地滑下一行清淚,「你就這麼跟我過不去?」
哭的時候林露秋的眉毛會微微下垂,可沁著水光的眼睛望過來,眼尾卻是上挑的,他語氣不敢置信,唇角卻冷冷勾著,帶來一種矛盾又蠱惑的衝擊感。
周子衿沒見過這樣的林露秋,有一瞬間失神。
來不及去思考對方為何突然這樣,就在周子衿抬手想要拂去林露秋頰上淚痕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大力,把他整個人懟飛了。
松穆怒氣衝天的聲音從耳邊炸起:「周子衿你幹什麼?!」
喊完,也不管周子衿是個什麼狀態,松穆急匆匆上前,上下左右看了好一會兒林露秋,見他哭了,更是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心疼得連抽三張紙巾,把握了韁繩的指尖隔開替他擦淚。
「小啾,怎麼了?沒事吧?他欺負你了?」
林露秋表情軟得和先前判若兩人,仰著頭任由松穆小心翼翼捧著他的臉,搖頭:「沒有,就是心情有點不太好。」
松穆愈發憐惜:「你都哭了......」
周子衿看著氛圍黏膩的兩人:「......」
「哈......」周子衿難得體會到這麼無語的情緒,他氣笑一聲,問松穆,「你不比賽了?」
松穆把林露秋護在身後,「關你什麼事?」
周子衿:「那你馬?」
本就心情不善的松穆臉色驟黑,想也沒想擼起袖子。
林露秋攔了下:「哎——」
周子衿急忙揚聲後退:「我是說你的馬!馬!四條腿的!!!」
「哦。」松穆冷靜了一點,轉身和林露秋交代,「我騎過來的。」
他一聽到廣播就察覺不對,加之林露秋身邊有個周子衿在,松穆不放心,一時心急,直接騎著代步工具衝過來了。
聽完這話,周子衿轉身,看到了幽幽盯著他,還甩了一尾巴的馬。
「......」
再回想起過去胡鬧出的事情,林露秋難免忍俊不禁,他省略了一些細節,說:「雖然不反對早戀,但在助詞稿里加塞情書還是有點狂妄,最後罰了鬧事的同學廣播念一次檢討,還多加了一條校規。」
周子衿雖然思維模式和正常人不一樣,但至少算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很乾脆利落地承認了是自己做的,最後喜得外號「難忘哥」。
青梧的學生少,各家背景又深厚,一年到頭都很難遇到這樣的事情,以至於廣播室事件一出,所有學生平靜了多年的心陡然騷動。
就連周子衿轉學後,畢業典禮上還有人用這封情書的格式進行演講。
楊郁看熱鬧不嫌事大,補充:「松穆也被叫了一個學期的松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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