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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明白了。」該聽的話都已經聽完,崔羌聞言自請告退。

打書房出來後,他先回了自己的臥房。影衛上前將手中的信遞給他,崔羌瞥了他一眼,接過信。

「主子,昨夜城門被封鎖,連信也飛不出去,好在我們提前先試了一封空信箋,被守城的衙役一箭給攔下來後就沒敢再冒險。」

信里內容正是他昨日讓阿飛寫給薛子峰的,崔羌沉吟片刻,問道,「梁衛屍體被如何處置了?」

「被掛在城門口。」影衛語氣一貫波瀾不驚,「鹽運史梁衛販賣私鹽畏罪潛逃,其名下私有鹽鋪已被查封,以及知府林有為涉嫌貪污被壓入地牢的事被謝巡撫廣而告之,如今城中百姓皆惴惴不安,終日揣測林有為是否也參與私鹽案。」

崔羌眸色淡漠,薄唇輕啟,「太子還沒上奏,謝韞就這般急著把事情鬧大傳入皇城,張魏卻全憑他人做主。」

林有為這件事背後究竟藏著什麼陰私?

崔羌思索片刻,而後提步邁過門檻直徑去了穆翎那兒。

日中,穆翎已經徹底精神了起來。

因此崔羌推門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太子殿下似無骨地斜倚在榻上,小桌案上布滿了水果糕點,阿飛站在一側生無可戀地替他剝桔子皮,太子殿下將嘴裡的栗子糕咽下去後還打了個嗝的場景。

飫甘饜肥,飽食終日,好生享受。

若是這一幕在東宮被人瞧見,估計皇帝書案上又要多幾封彈劾太子不思進取的奏摺了。

崔羌緘默無語,內心突然感到一陣迷茫。

自己究竟看上了人家哪點?

他以前也想過,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應是位性子溫和,師父也認可的賢惠女子。

如今師父走了,報仇變成了他唯一的夙願,或是命喪黃泉,或是孤獨終老,崔羌都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對一個嬌生慣養的太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太子殿下半天才發現有人立在門口,他驚喜問道,「情況如何?他們可將私鹽案查清楚了?」

崔羌面容平靜,但因為心神有些不穩,閃動的黑眸中泄出一絲偏執的戾氣,在人注意到前便轉瞬即逝。

「他們查到事情真相確如王丞相所言,是鹽運史梁衛販賣私鹽,只可惜畏罪潛逃時不慎落水身亡,無法親口承認罪證了。」

聽見崔羌貫來散漫的嗓音,穆翎面露喜色,「那真是太好了,我即刻寫信向父皇稟明,請旨明日就回宮!」

崔羌薄唇帶上淺笑,「殿下錯了,私鹽一案並非您想的這般簡單,若是一個小小的鹽運史都能蔑視律法,那證廷漏洞不少,陛下定然不會相信的,只會愈加憤怒。」

聞言穆翎臉上笑意霎時沒了,他緊緊抿著唇,不再作聲。

崔羌淡淡打量著他,又道,「總探事還說,南源知府涉嫌貪污,需得再盤查幾日。」

「南源知府林有為?」穆翎驚疑道,「這名字耳熟,是不是昨日在醉月樓要買下花魁的那人?」

崔羌點頭稱是,似不經意提道,「昨日屬下去醉月樓找您,正巧撞見了此人,印象還挺深的。」

「為何?他可是有什麼特別之處?」穆翎好些好奇。

「倒也不是特別,只是如今殘秋快過,新冬將至,這南源城依山傍水的又比別的地方更加冷些。」

崔羌頓了頓,繼而輕笑道,「雖說我朝地方官員俸祿不多,但天氣一冷,尋常官員都知道穿件薄氅,再不濟的也會帶件披風。而林有為的私服卻是一件帶補丁的單衣,連靴子都是濕的,屬下才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

穆翎不解,「他既貪污為何還要這般節儉?難不成另有隱情?」

崔羌搖頭表示不知,想了想才道,「殿下若是好奇,屬下替您去查清真相便是。」

太子殿下托著腮,聞言,抬眸仔細看了看他,心中不由腹誹,你哪裡瞧出來孤想去查案的?

他家影衛,怎麼就喜歡幹些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呢。

穆翎悠悠的嘆了口氣,「嗯,孤特別想知道真相,此事就交由你去查罷。」

「屬下領命。」

「但是你查案必須要帶著孤一起。」穆翎突然又有些後悔,「你準備怎麼查?」

崔羌遲疑半晌,揚唇懶懶道,「林有為既是為贖趙喜兒,那便從醉月樓花魁入手查好了。」

第12章

一盞茶後,兩人來到長街。

不似往日般熱鬧,街巷今日人煙格外稀少,穆翎不明所以,問起身旁人。

「這長青街怎的跟換了個地方似的?」

等了一息,無人回答他。

穆翎側首回望,只見崔羌一襲白袍,輕搖手中摺扇,一副儒雅公子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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