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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熠眸中透著不甘,在這深宮中,他本就一無所有,如今,只剩下這份執著的情感,卻也難以得到回應。

薛子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穆熠那張布滿哀傷的面孔。

不知為何,看到他這般難過的模樣,薛子峰的心底無端地也翻騰起一陣難過。

他想起了曾經的大皇子殿下,那個笑起來如春日暖陽般好看的少年。

可是從何時起,他再也沒有了那般笑容呢?

是那日自己要他去對付李氏之後?是自己親手將他推進了這深不見底的權力囚籠之中嗎?

薛子峰抬手,輕輕地抹開穆熠臉上的淚水,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穆熠的感情,只輕聲道,「臣畫了一把古琴,殿下能替我打造出來嗎?」

穆熠瞬間怔愣,旋即又笑了。

那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真心實意的笑,久遠得像是來自八年前,驅散了此刻周圍的陰霾。

不知何時情愫暗生,波瀾漸起。他們之間,從第一面起便註定是要糾纏一生,不死不休的。

他們曾是彼此的知己,是這宮廷之中唯一能懂對方之人。從年少懵懂至如今,一路走來,中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變化,然唯一不變的,是他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深地融入了彼此的生命,無法脫離。

那些曾經停留在心底最美好的時刻,如同不滅的燭火,註定無法被歲月磨滅,伴隨著他們的往後餘生。

從此不管走過宮牆多長,同淋冬雪多冷,悸動不敢忘懷。

第97章 小五×陸仲海(上)

順桓二十年八月。

晨光熹微,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雲層,邊關密密麻麻的營帳便已燈火通明。

帳內,幾盞燭火跳躍閃爍,照著堆積如山的書卷與信函。

小五身著玄色戰甲,身姿挺拔如松,卻難掩滿臉的倦意。他剛從練兵場歸來,戰甲上還沾染著塵土,未及卸下,便被一眾等候多時的參將團團圍住。

「副統領,昨日糧草清點,發現有部分受潮霉變,數量短缺近千石。」

小五迅速接過帳本,仔細翻閱,「即刻派人徹查,是運輸途中受潮,還是儲放不當,務必揪出根源,不得有誤。」

「報——」一名傳令兵疾步闖入營帳,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加急軍情,「前線急報,敵軍昨夜有異動,疑似集結兵力,有突襲之勢。」

小五又一把過信件,展開掃視,眼神瞬間冷峻如冰,片刻間便在沙盤上比划起來,向眾將部署,「傳令下去,左翼先鋒營加強戒備,弓箭手準備,中軍隨時待命支援,右翼騎兵迂迴包抄,不可讓敵軍有機可乘。」

眾將齊聲領命,匆匆退下。

還未等再稍作喘息,一參將又上前一步,拱手道,「副統領,朝廷新撥的軍餉,戶部那邊手續繁瑣,需王爺親寫文書,否則難以順利支取,延誤軍資發放。」

小五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頷首,大步走到案前,提起狼毫,蘸滿墨汁,在一摞文書上奮筆疾書。

參將看著他眉頭卻越皺越緊,想必是在陳信給王爺。

與此同時,桃源山。

崔羌信步走到窗邊,輕巧地取下那隻靜候已久的黑鳥爪上的信箋。黑鳥似是完成了使命,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他將信箋展開,見其上只赫然寫著一行字:

「王爺,速歸!局勢緊迫,屬下已力不從心。」

崔羌神色未變,只是眉梢微微上揚,他不緊不慢地將那紙摺疊起來,動作十分從容。

「怎麼了?」穆翎側頭注意到這邊,不禁好奇出言。

「無事。」崔羌語氣淡淡,轉身繼續幫穆翎悉心整理著藥材,直至一切妥當,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再休息幾日,我們便啟程前往邊關罷。」

穆翎眨了眨眼,乖巧應道,「好。」

營帳外傳來士兵操練時的兵器碰撞聲,與帳內的忙碌嘈雜交織在一起。

小五剛替崔羌寫完文書,又有軍醫求見,小五煩不勝煩,「不見!讓他晚些再來。」

只是話音剛落,帳簾已被人從外頭掀起。

「不是說了……」小五哽住。

來人是陸仲海,他一時忘了,軍醫軍醫,不就是陸仲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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