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洺廷一怔,手指纏繞的力度越發的大,「我知道,我勸過她,她不聽,說是注射奧克藥劑她才能安穩睡覺,她還讓我注射,我拒絕了,還因此和她斷聯了幾天。」
「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曾經是我的委託人。」鄭洺廷無措道,「她自殺了,我不會受牽連吧。」
「她和你相處的時候,有沒有提過奧克藥劑是在哪兒得來的。」
鄭洺廷想了想回,「奧克藥劑是違法的,我沒敢問,她也從來不提。」
「還有沒有關於她的其他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我們。」
鄭洺廷垂下頭,半晌道,「對了,她之前給我介紹了一個委託人,叫陳垣,也是個演員。」
「他的訴求是什麼。」
鄭洺廷:「他在費里被侵犯了,可這件事沒證據,管理局介入,也沒查出來什麼,可他就是堅定自己被侵犯了,說要告費里的老闆,然後洛苒帶他找到了我,讓我幫他。」
「洛苒說,陳垣是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其實根本沒有發生那種事,她讓我給他做心理輔導,放棄起訴,後來我不想跟洛苒有牽扯,所以就將他的委託交給了趙子州。」
程季支將整個線梳理了一下,便離開了座位,「通知沈先生了嗎。」
「通知了,他應該已經到了。」
他們踏出審問室,解放雙手的鄭洺廷跟著走了出去,門外的沈昭站在一側,看向對方的眼神滿含失望和痛苦。
「昭昭,你怎麼在這。」鄭洺廷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見狀,程季支和翟洺抬腳離開。
沈昭掙脫開他,咬碎了聲音說,「我們離婚吧。」
–
下班時間,正軒事務所的辦公區域準時暗了下來,趙子州走出辦公室,撈起外套準備離開,他打開車門,手機突然響起提示音。
長時間的工作,讓他有了和委託人時刻保持緊密聯繫的習慣,有任何聲音他都會下意識打開屏幕,果不其然,他收到了鄭洺廷移交給他的案子的當事人陳垣。
陳垣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心理有些問題,偶爾失控就會給他發些不著調的消息,這次同樣是滿屏的控訴,他見怪不怪,像以往一樣給了安慰,那頭不再有動靜後,他才放心坐進車裡。
他直奔舞蹈室去接姚淮,儘管這幾天裴容總是插在他們中間,但姚淮還是會坐他的車離開,這給了他底氣,但他也明白,姚淮和裴容中間隔著一層薄膜,缺的是一個契機,一次主機會,那層薄膜就會輕易破掉。
這次,裴容又來了,比他更早的接到了姚淮,他總是比他快一步。
兩人待在門外,裴容蹲在台階上,笑著在對姚淮說著什麼,姚淮垂頭沒有說話,裴容也不惱,依舊喋喋不休。
過了會兒他起身離開,再次回來手裡多出一份煎餅,那是姚淮愛吃的,路邊攤上的煎餅,曾經是裴容和姚淮上大學時的回憶。
趙子州曾學著復刻那樣的煎餅,可惜總是和買來的味道不同,每次姚淮吃的都很開心,說是比買來的更好吃。
姚淮就是這樣心軟,明明不想管杜澤明也還是不忍心徹底割捨,明明恨極了他的兩個父親也還是捨棄了爭論。
他比不上裴容帶來的一切,大學的時光,相戀的情分,都是他無法相比較的。
趙子州自嘲一笑,轉過身,打算回去,這時手機鈴聲壓下了心裡升起的煩悶,他沒去看,木訥的划動屏幕,「餵。」
「子州,為什麼還沒來接我。」是姚淮的聲音。
趙子州心頭一顫,找了個理由回,「對不起,剛剛堵車了,我已經到了。」說完,他收回手機,大步朝門前走去。
下一秒,他和姚淮對視,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眼裡泛起的淡淡笑意。
裴容瞥一眼趙子州,將一口沒動的煎餅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姚淮,你到底還要跟我賭氣到什麼時候。」
「有些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姚淮滑動幾下輪椅,對著趙子州道,「我想回家。」
趙子州趕忙握住把手,想帶人離開。
裴容擋在他們面前,慍怒道,「你在撒謊,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氣我跟你不辭而別,可那不還是因為你弟弟嗎,所以別生氣了好不好,難道你要跟他生活一輩子?」
他指向趙子州,「你不愛他,為了氣我跟他在一起,你這是在傷害自己。」
趙子州握緊拳頭,身體奔騰著的怒火,即便他很想衝著裴容說這兩年他和姚淮的一切,他們是如何互相取暖,如何學會成長,如何克服困難,可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他沒資格去懟回裴容的說辭。
「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麼。」姚淮握緊趙子州的衣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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