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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怎麼能一來就惹禍

蒲聽松並未訓斥他,只是用非常心平氣和的語調平靜地說著事實。

「你說錯了話,也想錯了一些東西」,蒲聽松把椅子搬到他對面,微微低頭與他對視,「你說的那句不值得,讓為師很是寒心。」

江棄言的心猛然被什麼攥作了一團,「寒心」這兩個字實在是太重,比罵他一頓還讓他難受。

他惶惶不安的眸子驚恐地看著蒲聽松始終未起波瀾的雙眼,要被拋棄的恐懼一點一點吞噬他的理智,他坐立不安起來,整個小身子都在不停顫抖。

蒲聽松注意到了他的情緒,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然後才繼續,「為師確實有點不高興,但不代表生氣就會不管你。」

「一年半了小棄言」,語氣里有一絲無奈,「從你兩歲半起拜我為師,我什麼時候有過不管你的念頭?」

所以,就算生氣,先生也是會抱他的對嗎?

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要先生抱是嗎?

不用去揣摩先生的心思,不需要察言觀色。

因為先生說過,願意寵他。

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份太寬容的好。

蒲聽松只覺得江棄言如今的表現實在像極了一隻剛從野外被帶回家中的小兔子。

又膽怯又惴惴不安,恨不得把自己蜷做一團鑽到什麼縫裡才好。

蒲聽松在心裡笑了一聲,來日方長,慢慢玩吧,先教小孩依賴上自己。

「棄言」,蒲聽松摸摸他的腦袋,「給你取個字吧。」

小寵物剛換家都會沒有安全感的,但是有了新名字就不一樣了。

名字代表著歸屬。

江棄言顯然差不多也是這麼想的,他驚喜地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可……可以嗎?」

「為師字歲寒,你就叫諱深吧」,蒲聽松沒說其中有什麼關聯。

但江棄言是懂的。

《對韻》裡面講過的,這幾天正好上到松柏那裡。

數歷歲寒,仍舊堅守。松柏不會說話,它堅守的品格從不輕易說與人聽,而是沉澱在內心深處,等待懂的人去挖掘。

聽松,棄言。

不會說話的松樹,也有人願意傾聽。

歲寒,諱深。

經歷過歲寒的苦難,深藏起來的品質彌足珍貴。

棄言的含義再也不是厭棄了。

是像松一樣沉穩內斂和堅守自己。

先生希望他長成一棵松柏嗎?先生對他的期望竟然這麼高嗎?

先生願意……栽培他懂他挖掘他嗎……

「諱深……」江棄言心頭有些酸楚,「以後我就字諱深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如此煞費苦心對他好。

從來沒有。

江棄言感到自己的名和字都緊緊跟先生聯繫在了一起。

不安的情緒瞬間散去了大半。

蒲聽松眼底笑意深了些,「你這麼乖,為師一直都覺得你值得……」

先生的笑,好奇怪……

江棄言忽然有些不寒而慄,但他沒有在意,他低著頭,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先生藏在袖下的手臂。

「我知道錯了……」他忍著眼淚,可是小豆豆還是往下掉,「先生不要寒心……」

先生這麼好,他怎麼可以讓先生傷心失望。

「我以後都不逞強了」,他淚汪汪的看著蒲聽松,眼神瞧上去可憐極了。

他的小眼神很好地取悅到了蒲聽松,蒲聽松撫摸著他,似乎代表著原諒。

他便親昵地蹭了蹭先生的手,可那手並沒有允許他蹭很久,一小會兒就收了回去。

先生為什麼總是刻意跟他保持著距離,留著點分寸,每次都只摸他一小會呢?

為什麼不可以多摸一會呢?江棄言有些貪戀的想著。

被先生撫摸的時候,總是讓他感到安心的。

蒲聽松起身進了書房,放他自由活動,關門前還安撫性地揉了揉他的頭髮。

「你可以去玩了,只要不出府門,不故意搞破壞,其他都依你。」

這話好像不太對,好像在囑咐一隻小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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