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之舉他還干不出來!
「閣主」,方無名兩眼淚汪汪,「您饒了無名吧……」
「嘖」,秦時知把人舉遠了點,「哭得怪噁心的……」
草!
我踏馬你仙人個祖宗的姥姥的大爺的板板!你才哭得噁心,老子給你臉……
方無名立馬換成笑臉,「閣主~我的好閣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本閣主怎麼不記得,你方家還有人在世?」
「……」
沒了啊,連家僕都被江北惘下旨砍了。
這麼多天了,他也想明白了,這就是皇帝不甘心被奪權,聯合他舅舅裡應外合,陷害忠良,然後……
江北惘自然是為了從當時勢如破竹眼看就要權傾朝野的帝師手中奪回主動權,而他舅舅麼,則是為了江北惘許諾的好處。
利益蒙蔽了良心,甚至不惜葬送親妹妹的身家性命。
可憐他爺爺本是三朝元老,曾為綏陽立下汗馬功勞,就這麼被草草抄家滅族。
如果不是帝師救了他,他也得死。
後來他這個舅舅知曉他還活著,居然還哄騙他這個親侄子去暗殺帝師。
方無名目光漸漸變得暗淡下來,「秦大閣主,你要殺人就殺人,你別誅心啊,你再說兩句,無名真要哭了。」
秦時知搖了搖頭,「本閣主也想不說啊,你說了,本閣主不就不說了?」
如果當年那個人真的是方鴻禧,那麼,他就要勸勸小家主手下留情了。
不過現在事態未明,姓方的小子又什麼都不肯說,這很令他難辦啊。
只能先從中周旋看看了。
天色漸晚,江棄言是被煙花聲吵醒的。
酒已經差不多醒了,他爬起來披上狐裘,隨便打了個蝴蝶結,就準備去找先生拜年。
第22章 煙花
江棄言推開房門,冷冽的冬風裹挾著寒意鑽進頸中,惹得他輕輕抖了抖。
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江棄言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了,不斷在心裡念叨著安慰自己。
怕什麼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給先生拜年了。
這是去拜年,又不是去做什麼虧心事,沒什麼好緊張的。
等他一路磨磨蹭蹭走到書房的時候,才發現方無名早就到了。
江棄言注意到方無名手背上似乎有擦傷,正要問,卻被方無名眼神制止。
方無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秦時知那裡過來後,心臟就一直突突跳,太陽穴也鼓動異常,好像要被什麼不好的事纏身。
直覺告訴方無名,最近最好謹慎一些,能少說瞎話就少說瞎話,畢竟被拆穿尷尬的是自己;能少找事就少找事,秉承老王八原則以靜制動。
從根源上掐斷一切可能栽跟頭的可能!
江棄言收回目光,把視線轉向先生那邊,看過去的一瞬間,便讓他呆住了。
先生的眼神……是陰冷嗎?
是因為他進門後第一眼沒有看向先生?
江棄言不太確定那個眼神是不是真實的,畢竟幾乎只在一瞬間,蒲聽松便對著他笑了聲,「再這麼看著為師發呆的話,為師可要搶先了。」
那怎麼行呢!哪有長輩先說新年好的!
江棄言立刻將疑惑拋諸腦後,走上前,拱手作揖,「先生新年好——」
蒲聽松站起身,同樣躬身行禮,「臣祝殿下新年快樂。」
江棄言微微發愣,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手中就被塞了一個精緻漂亮的小荷包。
「拿好,別掉了」,大手包著他的小手,幫他握緊,「裡面有八片金葉子,還有一些……外人在,為師便不明說了,棄言可以晚上再看。」
某外人摸了摸鼻子,心想,你師徒二人其樂融融可喜可賀,喊我來這乾瞪眼是幾個意思?
「方小朋友,你不拜麼?」
誰特么小朋友,老子比你還大幾個月……
方無名立刻微笑道,「我也有啊?」
「不然呢?」
好人啊,大好人啊。
方無名立刻作揖,「新年好啊新年好,帝師大人丰神俊朗,今年好去年好明年好年年都好。」
蒲聽松把另一個荷包遞過去,意味不明笑了笑,「本官向來一視同仁,這裡面同樣是八片。」
等方無名珍重地揣進懷裡,蒲聽松便揮揮手示意方無名可以離開了。
臨走前江棄言看了看方無名手中的荷包,果然比他的要大一些,也鼓一些。
木門開了又合,有風漏進來,冷顫方起,蒲聽松的視線便向他投來。
「冷不冷?」
「嗯。」
蒲聽松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再拿為師的腰暖暖?」
江棄言砰一下紅了臉,之前的回憶回憶帶著那些孩童時期尤為顯著的羞惡之心直接撞在了靈魂上。
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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