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高興的語氣。
可他還是肯定的說,「嗯。」
這一去,就打碎了他所有幻想。
那個人並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那個人只是不愛他。
他看著那個人腿上有說有笑的小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心情。
父皇也笑了,父皇居然會笑嗎?
為什麼呢?
「吃飽了嗎」,那時候先生撐著頭問他,「沒吃飽也走吧,回家准你多吃點零嘴。」
他點點頭,蒲聽松就站起來,隨意一拱手,就牽著他出宮。
那晚的星星很亮,夜色很美。
「回家還是逛會?」
他還沒答,就被抱了起來,「給你買個小花燈好不好?」
很快手裡就多了一隻暈著光的玉兔。
好亮啊,像顆星星一樣。
「小兔子就該用兔子燈」,額頭被戳了戳,「回家睡覺還是跟著為師玩點不那麼守規矩的?」
很難想像,有點刺激,「要玩。」
於是在人群的驚呼聲中,蒲聽松抱著他跳上了房頂。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風聲里好像還夾著誰的心跳。
「跳這麼快」,先生摸了摸他的心口,「怕了?」
「不怕。」
「那去摘星樓上看星星好不好?」
摘星樓,可是皇宮,乃至整個皇城最高的閣樓了。
「好。」
於是那天層層守衛的摘星樓屋頂悄無聲息躺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先生……」
「嗯?」
「為什麼星星有明有暗呢?」
為什麼有人生下來就有很多寵愛,有的人卻……
「這個嘛……」
他記得那天先生開了個玩笑,「可能是因為為師眼神不好使,看不得太刺眼的東西,造星星的人就留了幾顆黯淡些的吧。」
「可是大家都喜歡亮的。」
「總要允許為師是個例外。」
例外嗎?
嗯,例外。
說話的聲音好像驚擾了侍衛。
「小棄言」,蒲聽松不緊不慢站起來,把他抱緊,「抓好。」
他有些緊張地抱著先生的腰,手指攥緊先生後腰的衣服布料。
一躍而下的時候,他的心都停了跳。
這是最高的樓。
前人給它題詩,「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所以它叫摘星樓。
先生就那麼直接往下跳嗎?
太過刺激了,說不怕那是假的。
可心裡很安定。
他把腦袋緊緊靠在先生肩頭。
因為信任占了上風。
穩穩落地之後,他竟然發自內心笑了幾聲。
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為師還以為你會哭。」
動靜鬧那麼大,自然也驚動了皇帝。
隔著不算很遠的距離,江棄言與自己的父皇對視。
良久,他又笑了幾聲,「先生快跑。」
「是該跑了」,蒲聽松低聲,「陪你這麼瘋,開心了嗎?」
「嗯。」
其實還是有點不開心,總感覺額頭空落落的。
如今,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終於被補全。
可心裡為什麼還是不滿足呢?
究竟是為什麼呢?
好像很久沒這麼哭過了,江棄言抿著唇,一副委屈壞了的樣子。
蒲聽松有些無奈道,「親也親過了,還想要什麼?」
究竟想要什麼呢?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只是掉眼淚。
頭頂忽然被什麼東西壓住,蓬鬆的髮絲被壓塌。
先生的下巴壓著他的頭頂,「水做的麼,再這麼哭下去,要哭成皺巴巴的乾屍了。」
他哭聲一停,哭多了會把自己哭幹嗎?
停得太突然,以至於有點嗆著。
蒲聽松越發無奈,耐心給他順氣,「好了好了,幹不了,為師嚇唬你的。」
「過幾天有個詩會,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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