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兩個要求他一個也不想完成。
江棄言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委屈,他很小就喜歡先生了,先生只把他當個寵物!
時隔多年,他終於明白了身上的異樣究竟是為什麼。
答案之書不是先生的安排嗎?先生既然引導自己愛上他,難道不是喜歡他的嗎……又為什麼……
所以只是想要用愛控制他嗎……
江棄言越想越難過,先生以愛為枷鎖,在他脖子上套了個項圈。
而他……早已被馴服。
可是……可是先生怎麼能這樣呢?
蒲聽松眼看著淚水越擦越多,心中的無奈已經達到了極點,他語氣越發無可奈何,「怎麼委屈成這個樣子?是先生錯了,先生不應該嚇唬你,別哭了乖乖,先生捨不得罰你的……」
蒲聽松想過,試探到了底線之後,江棄言可能會拍桌子、會鬧脾氣,會大發雷霆要他的腦袋。
蒲聽松下意識套用了前人的經驗,歷代先帝登基之後都會忌諱帝師,想方設法疏遠,在地位穩固後再找機會處死帝師。
所以他說了一句比較激進的話,想看看被摸逆鱗後江棄言會如何反應。
但現在看來那似乎根本不是江棄言的底線。
更頭疼的是,這句話好像戳到了小寵物的什麼臨界點,直接把人惹哭了。
「批完奏摺會很晚」,江棄言吸了吸鼻子,止住哭聲,「先生留宿宮中好嗎?」
蒲聽松短暫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怕他再哭,嘆氣,「好。」
江棄言就那麼靜靜看著先生猶豫,心底的委屈更深。
先生不願意留宿。
也是,誰會願意跟寵物一起睡籠子裡,這皇宮就是個大點的籠子罷了。
以前願意跟他一起睡,不過是馴服他的野性培養他的親近罷了。
不可否認,先生很成功。
習慣已經把依賴深深刻進了他的腦子裡,他控制不住自己。
每一舉每一動都會想到跟先生相處的曾經,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會不自覺浮現先生的影子。
江棄言感到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看不見的絲線,絲線最終在脖頸項圈處織成了繩,繩的盡頭被蒲聽松牢牢抓在手心。
江棄言看著蒲聽松的溫柔笑眼,生平第一次對這笑感到恐懼。
以前他最喜歡先生這麼笑了,可現在想來,那些笑太遊刃有餘,完完全全就是看寵物的眼神。
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只是個小寵物。
江棄言低頭自嘲地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還能怎麼辦呢?反正已經離不開先生了,那乾脆也用類似的方法,讓先生也離不開他好了。
那就讓被馴養的過程,也變成馴養的過程好了,看誰馴得過誰。
江棄言覺得自己現在多少沾點瘋,不過那不重要,就算真瘋了那也是先生逼他的,先生要負全部責任啊。
江棄言的目光又變乖了起來,他輕輕用腦袋拱著蒲聽松的胸膛,用乖巧換取自己想要的「獎勵」。
「先生搬進來住好不好?」他深知蒲聽松要聽什麼,便順著往下說,「言言一個人在宮裡會害怕……」
先生不就是要他的依賴嗎,那他就依賴給先生看,「母后就死在這裡……七竅流血……」
他掛了點淚珠,含著,不掉,「先生……」
蒲聽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定定看著他很久,也沒看出破綻。
不應該啊,他親眼見過小兔子殺人,如此果斷,不像是還會怕這些的樣子。
不過也難說,畢竟那時候小棄言才一點點大,可能真的留下了什麼陰影。
江棄言在心底輕笑。
當然不會看出什麼破綻,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無論是想要先生留宿,還是害怕的原因。
他沒有說一個字的謊言,只不過隱瞞了真實目的不說罷了。
他不會對先生說謊的,先生太聰明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他只會用真話對付先生。
就像先生用真的對他好來對付他一樣。
他可都是跟先生學的啊。
沒看出破綻,蒲聽松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事實上他早就有入宮的打算,只不過不是現在。
如今提前一些倒也沒有什麼。
但蒲聽松怎麼想也想不到,江棄言直接帶他進了養心殿,把他往龍榻上帶!
「側殿還在清掃」,江棄言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委屈先生了,先生如果能跟言言一起睡,言言會很高興的。」
這話蒲聽松聽著耳熟,好像似曾相識……
連理由都幾乎一模一樣……
蒲聽松不經挑了挑眉,有些懷疑江棄言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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