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雲珩對陣謝流淵,無論誰被淘汰一輪遊了,到時候再想收他們當親傳弟子,勢必會引得大眾不滿。
他把名冊往旁邊一丟:「這是何人擬定的?」
奉陽道:「這事一直都是元頌長老負責操辦。」
元頌。
原劇情中,最不服商清時這個掌門的長老。
只可惜他能力不夠,打不過奉陽,不敢明著叫板,只敢在背後搞小動作。
這人怕是發覺近期商清時態度的變化,故意整這麼一出。若他沒有仔細過目這份名冊,怕是真要讓對方得逞了。
「也罷,這份名冊作廢,我會重新擬定。」商清時眸光流轉,不咸不淡道:「不過既然這事交給了我,元頌那邊便無事可做了。他閒著也是閒著,就代表凌霄派前去正陽宮,安排幾月後修仙大會的事宜吧。」
這是擺明了要架空他在凌霄派的權力,打發他去當外交官了。
奉陽心下瞭然:「好,掌門請放心,若是他不願意去,我會把他捆成粽子丟過去。」
不錯。
商清時滿意地點點頭:「早去早回,我答應謝流淵和雲珩,我們倆下午空出時間來教導他們修行。」
奉陽領命而去。
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他前腳踏進長生殿,謝流淵和雲珩也剛好過來。
兩人上課上得一頭汗,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更是汗流浹背。
奉陽看著他們,想了想,扯出一道和善的笑容:「我已經答應了掌門,以後好好做人,再也不體罰弟子,你們別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笑過的緣故,他那道笑容十分的僵硬,嘴角咧開的弧度很大,看起來……就像是能夠生吃兩個小孩。
「……」
兩人愈發驚恐了。
直到殿內傳來一道如同春風化雨般的聲音:「你們別發呆,快些進來。」
三人一同進殿。
商清時遠遠站在光禿禿的樹枝下,一身青衣,為冬日貧瘠的院子增添了幾分色彩。
就連陽光也格外偏愛他。
絲絲縷縷落在他的身上,衣衫薄軟而輕柔,在微風中蕩漾出好看的弧度。
他垂著眼睫,就那麼安安靜靜站在那兒,便已勝過無數風景。
奉陽擔憂道:「掌門,這兒正是風口,您快換個地方站,千萬別著涼了。」
雲珩則是嘀咕道:「這樹不像是禿了,像是死了。怎麼著也是一棵千年靈木,得想辦法把它救活過來,不然太可惜了。」
只有謝流淵,怔怔地望著商清時那張臉出神,那雙黑沉沉如曜石般的眼瞳,此時此刻再也容不下旁的人。
商清時並未發覺異樣,他聽奉陽的話換了一處地方,站在廊下問道:「你們今日學了什麼?」
見謝流淵還在發呆,雲珩先一步回答道:「我們上午學的是御劍飛行,下午學的是隱身術。」
聲音打斷謝流淵的思緒,他總算回過神來,道:「隱身術我和雲珩師兄都學會了,但上午的御劍飛行……我完全沒學。」
一大早,他就被導師要求去罰跪,後來又被商清時帶去了廚房,壓根就沒去過廣場。
雲珩則是學了一招半式,兩人的進度不同,看來要分開教。
商清時想,雖然自己只是個廢柴築基,但御劍飛行這種簡單的法術,對鍊氣期的人都不算太難。讓他教,也不算是誤人子弟。
至於教誰麼……
一陣涼風恰好吹過,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不再猶豫,吩咐道:「奉陽去教雲珩。」
而後抬眼看著謝流淵,「我來教你。」
風掠起他淡青色的衣擺,也將謝流淵的腦子弄得一團亂。
直到商清時走遠了,回頭發現對方沒跟上來,不解道:「你愣著做什麼?」
謝流淵這才後知後覺跟上他的步伐,兩人一同來到長生殿側邊的廣場。
練習御劍飛行之術本就需要在寬闊的地方進行,這裡倒是十分合適。
在商清時的示意下,謝流淵召喚出一把長劍,踩上去。
可那劍還沒升多高,他就忽然跳了下來,眨眨眼睛,鴉羽似的長睫在眸底投下陰翳。
「……師尊,」他似是猶豫著開了口:「我恐高。」
「……」
什麼玩意?
修仙之人恐高?
商清時驚得差點沒站穩。
原劇情里沒寫過這茬啊,難道是因為他受盡了屈辱,不敢開口,只敢硬扛,所以恐高症在無形之中被治好了?
又因為商清時轉了性,讓他沒以前那麼害怕了,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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