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本就不大,還塞了四張床,謝流淵避無可避。
他看著江楚霽,反問道:「你知道師尊要收我做親傳弟子,為何還敢來找我的麻煩?到時候我要是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他會饒過你們麼?」
另外兩個弟子原本還幸災樂禍地笑著,一聽見這話,頓時有些不自信了。
江楚霽算半個天才,還有一個當朝國師親爹做靠山,他們倆可什麼都沒有。
若是事情真鬧大了,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是以,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退到了後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人抱著雙手,圍觀這場鬧劇。
「慫貨。」江楚霽顯然對兩人的舉動十分不滿,冷嗤一聲,隨後重新盯著謝流淵,道:「本以為你是個悶葫蘆,沒想到說起話來嘴皮子挺利索的嘛。」
話音落下,他的手中赫然聚起靈力球:「可惜了,無論有沒有那兩個廢物的參與,你都逃脫不了被我打成殘廢的命運!」
這一擊用了十成的靈力,江楚霽距離築基僅差一步,以謝流淵目前的修為,根本扛不下來。
光芒在屋內炸開。
讓人意外的是,謝流淵竟然毫髮無損,反倒是江楚霽和那兩個弟子被震飛了出去。
奇怪。
他怔怔看著摔暈的三人,又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的手掌。
那兒似乎還殘留著一股異常的氣息,絕不是他自己的。
這時,腦海里響起一道聲音。
【看清楚了麼?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謂的正道弟子,不過全是偽君子罷了。你真正該去的地方,是魔界。】
「你是誰?」
謝流淵環顧四周,並沒有見到人影。
聽這道聲音的意思,它是魔種?可凌霄派有護宗大陣,但凡有魔氣靠近就會發出警示,怎麼可能任由它在派內遊蕩?
【別找了,除了你不會有人發覺我的存在。新弟子比試那天正好是魔界之門打開的日子,到那個時候,你想辦法下山,我會指引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那道聲音消失了。
謝流淵愣了愣,看著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三人,連忙收拾了東西,逃命似的來到長生殿。
偏殿分為前後兩間,雲珩選了裡面的那間。
他在鋪床,聽到腳步聲,探出一個腦袋,就見謝流淵神情格外慌亂,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
「謝師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雲珩關切道。
謝流淵稍稍回神,強裝鎮定地開口:「雲珩師兄,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雲珩也不好說什麼,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屋。
把房間布置完出來時,他發現謝流淵還呆呆地站在那兒,便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熱心腸,伸手就要去拿他的行李:「我幫你吧。」
謝流淵拒絕:「不用了。」
雲珩窮追不捨:「你看,天都已經黑了,早點收拾好,就可以早點睡覺啊。」
「真的不用了。」
「別跟我客氣。」
一來一回的聲音,驚動了主殿的商清時。
他早已和奉陽擬定了比試的名單,吃了明珠給的丹藥,準備好好睡一覺,但實在好奇兩人在嚷嚷什麼,便裹著被子出去了。
一進門,就看見謝流淵和雲珩各自拽著被子的一角,活像是倆幼兒園小朋友搶東西。
商清時輕咳一聲,站到兩人的中間,主持公道:「別搶了,要是實在怕冷,我把我身上的被子給你們。」
「沒搶,」雲珩挺委屈:「我想幫師弟的忙,他非不讓我幫。」
「我只是……」謝流淵垂下黯淡的眸子,「只是不太習慣。」
短短几天時間,周圍的人全都變了樣。
商清時對他很好,明珠和雲珩對他很好,就連奉陽也不再懲罰打罵他。
他不適應,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回報。
收拾屋子這種小事,他覺得不能再麻煩別人了。
商清時盯著他看了許久,像是知曉他心底的想法般,朝著雲珩揮了揮手:「沒事,你去睡覺。」
掌門都發話了,雲珩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萬籟俱寂。
天已經黑了,穹頂掛著零零碎碎幾顆星子。
商清時帶謝流淵到主殿,示意他找椅子坐下,還貼心地給他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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