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那麼多年國師,就連皇帝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他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受過如此的傲慢與輕視了。
他高高地抬起手,準備硬闖進去。
可手剛放到門上,強烈的威壓充斥著周身,讓他五臟六腑都散發出蝕骨的疼痛,那隻手被震得落了下去。
威壓是站在一旁的奉陽釋放出來的。
他神情淡淡,一字一句地警告道:「這裡是凌霄派,不是你的百鳥國,別想在這兒撒野。」
「……」
好好好,早就聽說過,商清時的身邊有一條忠誠的走狗,江國師想,他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他掐著手掌,強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長老誤會了,我來不是為了撒野,而是為了給自家兒子討個公道的。」
說罷,他彎下腰,朝雕花木門鞠了一躬,道:「掌門,我與您的父親有些交情,覺得凌霄派是名門正派,是個可靠的地方,才將我兒子送來這裡修煉。」
「有些交情?」奉陽冷不丁地打斷他:「先掌門日理萬機,恐怕他根本不記得你這號人。」
謊言被無情戳穿,江國師有些惱羞成怒,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我的兒子被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欺負了,可憐的孩子被打出了內傷,撲到我懷裡哭哭啼啼,哭得我心都碎了。」
說到這裡,他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您就別再包庇那個孤兒了,既然他沒有教養,那我就代替他父母,好好教訓他一頓!」
商清時聽得拳頭硬了。
一口一個孤兒,究竟是誰沒有教養啊?
江楚霽欺負人的時候,這江國師裝聾作啞。現在換成江楚霽被欺負了,他就立馬跳出來。
真是超雄兒子超雄爸。
要是他修為比江國師高,他一定衝過去啪啪兩巴掌。
可惜打不過。
商清時一拍桌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偏殿的門忽然打開,雲珩探出腦袋:「你誰啊?一口一個孤兒,我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水了?」
江楚霽回家時,只說了欺負他的是個孤兒,並未指名道姓。
如今聽雲珩這麼說,江國師下意識以為對方就是欺負自己兒子的人。
他頓時冷笑道:「小子你還敢出來!你若乖乖讓我打一掌,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可我根本不認識你,好端端的你打我幹嘛?」雲珩一臉茫然地撓撓頭:「你是不是失心瘋啊?要不要找醫師來瞧瞧?」
他的語氣一貫的真摯。
落到江國師耳中,卻是最嚴重的羞辱。
「欺人太甚,你們凌霄派簡直是欺人太甚!」
江國師氣得吹鬍子瞪眼,眼中好似要迸發出火光。
商清時忽然想起,這位國師是火靈根。
有趣。
他拍了拍謝流淵的手臂,「他好吵,你和雲珩揍他一頓,讓他老實點。」
「我們?」謝流淵反問:「江國師的修為應該在金丹期,我和雲珩師兄一個鍊氣一個築基,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怕什麼,實在打不過,外面還有個奉陽幫你們。」商清時推了推他,催促道。
他都發話了,謝流淵只好慢吞吞地下床。
打開門,江國師還以為商清時出來了,當即又鞠了一躬:「掌門您終於願意見我了麼?今日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由於彎腰的弧度,他只看見對面飄搖的衣擺。
不對。
這掌門怎麼穿著凌霄派的弟子服飾?
江國師猛地抬頭,映入眼帘的不是商清時那張驚為天人的絕色容顏,而是一張陌生的臉。
月黑風高夜,商清時與這人共處一室幹什麼呢?
他有些懵,直到對面的謝流淵緩緩開口:「師尊說,讓我和雲珩師兄打你一頓。」
說這句話的時候,謝流淵看向偏殿門口的雲珩,而雲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走過來,兩人站在一起。
江國師冷嗤。
一個鍊氣一個築基。
想打贏他?門都沒有!
在場唯一讓他忌憚的,也就只有站一邊的奉陽,以及感受不出修為高低的商清時罷了。
「說了你們倆打,其他人就不要插手,別讓我瞧不起。」
江國師動了動脖子,這些年過得實在太安逸,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架了。
試著氣沉丹田,很快便感受到周身充斥著靈力。
他勾了勾嘴角。
還沒來得及再高興一會,雲珩的拳頭已經揚了過來,主打一個快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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