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火越燒越大,滾滾黑煙從思過堂內散發出來時,兩人才終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慌慌張張進去救火。
葉昭被抬出來時,身上的皮肉都燒焦了。
不過他自始至終都護著自己的臉,臉是渾身上下唯一沒有損傷的地方。
長老趕來時,看著他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泣不成聲:「蒼天啊,我葉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短短几天,宣兒沒了,昭兒又成了這副模樣!」
「叔叔……」聽到動靜的葉昭緩緩睜開眼,顫巍巍抬起那隻被火燒得焦黑一片的手,喉嚨里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是謝流淵……是他幹的……」
大抵是因為血脈親情,長老愣是聽清了他的話。
隨後雙目赤紅,怒氣沖沖地找上謝流淵。
彼時,謝流淵和雲珩明珠在長生殿的空曠廣場,兩人正在教他御劍飛行。
「別怕,雲珩師兄比師尊靠譜多了,他不會讓你從劍上面掉下去的。」
明珠搬了個板凳,坐在一旁圍觀。一邊說,一邊嗑瓜子,翹起兩條腿,十分閒情逸緻。
空中,謝流淵御劍飛得搖搖晃晃,雲珩則是御劍在他下面一點的位置,緊盯他的身影:「你可以試著飛快一點,放心,我會接住你的。」
得到他的保證,謝流淵深吸一口氣,口中默念御劍法訣,控制著飛行的速度。
那頭,長老將長生殿翻來覆去地找了一遍,沒見到人,又來了廣場。
見周圍只有明珠,他衝上去質問道:「謝流淵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突如其來的暴怒聲,嚇得明珠手裡的瓜子都掉了。
她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縮縮脖子,小心詢問道:「長老,我們不是說過了嘛,葉宣的死跟我們沒有關係,您還找他作甚?」
「就在剛才,葉昭在思過堂被火燒了!」長老咬牙切齒:「我懷疑是謝流淵乾的!」
「不可能。」明珠想也沒想就否決道:「咱們三個在這兒待了有半炷香的時間,他一直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哪來的時間縱火?」
長老壓根聽不進她的話,甚至覺得她是同謀。
「少廢話,把他叫出來,等我對他用刑,就不信撬不出他嘴裡的實話!」
謝流淵繞著長生殿飛了整整一圈,雖然姿勢不算美觀,但好歹是沒有出什麼意外。
法術恰好在這時失效,他倏地失去平衡,好在雲珩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人是沒有掉下去。
但霜降劍掉下去了。
正好砸中長老的腦袋。
對方有靈力護體,並沒有受到傷害,但那從天而降的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
眼看砸到人了,雲珩連忙拽著謝流淵飛到地面上,極其誠懇地道歉:「抱歉長老,都怪我,您的頭沒被砸壞吧?」
長老本就火冒三丈。
如今怒意更甚,隨著身上冒出的恐怖威壓,三人明顯支撐不住身體,膝蓋隱隱作痛,眼看著就要跪下去。
這時,威壓忽然消失,眾人回頭,只見奉陽朝這邊走來。
暗暗鬆了口氣,明珠雙手作喇叭狀,朝著奉陽大喊:「長老他非說謝師兄在思過堂縱火,可謝師兄一直和我們待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求奉陽長老還他一個公道!」
奉陽皺眉。
剛才還怒氣洶洶的長老,如今像是落水狗一般,周身的氣勢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奉陽長老,我親耳聽見葉昭說,這件事情是謝流淵乾的!」他抱了抱拳:「若您不信,可以讓兩人對質!」
奉陽抱起手,目光冷冷掃過他的臉,壓根不管這事,而是不耐煩地問:「誰允許你進長生殿?」
長老赫然噎住。
之前商清時的確說過,不准閒雜人等進入長生殿。
可這幾個小孩子進得,他堂堂凌霄派的長老為何進不得?
奉陽仿佛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般,厲聲道:「他們能進來,是因為掌門允許。至於你……掌門什麼時候允許你進來了?」
一口一個掌門。
長老額頭青筋直跳,憤憤地看著奉陽。
總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元嬰期的修為幾乎能在整個大陸橫著走,對方卻執意要留在凌霄派給商清時當狗。
還是那種十分護主,見人就咬的瘋狗。
縱使心底有再多不滿,長老不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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