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好漂亮。
日日夜夜都面對著這樣的一張臉,按理來說,縱使對方再傾國傾城,也早該看膩了。
他卻覺得怎麼也看不夠。
眸中醞釀著狂風驟雨,最終漸漸平息。
見寒氣再度滲出來,他隨手揮去,而後安安靜靜地盯著商清時的臉發呆。
——
六個時辰過去。
碧綠的池水變得透明,池邊的蠟燭早已燃盡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只勉強看得清人影和蕩漾的水影,商清時壓根沒有察覺到。
醒來時,見謝流淵仍舊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像在睡覺,他鬆了口氣,躡手躡腳地上岸,將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剛系好腰帶,謝流淵便轉過頭來:「好了麼師尊?」
「嗯。」商清時領著他離開了這裡,回到主殿。
外頭已經天亮了。
他還是有些困,朝身後的謝流淵擺擺手:「我想再睡會兒,你也去休息吧。」
「等一等。」謝流淵抓住他的衣袖,制止道。
商清時不解,回過頭,只見對方伸手過來,看這架勢,是要摸他的頭。
不對。
哪有徒弟摸師尊腦袋的!
商清時想要躲開,可已經晚了。好在謝流淵並沒有觸碰他的頭頂,而是將手繞到身後去,覆在他那一截被池水浸泡過的白髮上:「濕著頭髮睡覺的話,待會兒要頭疼的。」
謝流淵的聲音壓得很低,聽上去還有點兒啞。
掌心凝聚出熱氣,將那截濕發烘乾,他這才收回手,朝商清時笑了笑:「好了師尊。」
商清時眨眨眼睛,就見他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大步從主殿內離去。
他走得快,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扎得高高的馬尾辮隨著他的動作掠出好看的弧度。
直到人出了門,商清時才收回視線,跳到床上滾了一圈,被子便纏繞在身上,裹得嚴嚴實實。
一覺睡到傍晚,外面傳來敲門聲,商清時揉揉眼睛,對著那邊說了一句:「請進。」
來的人是奉陽。
他走進屋內,問道:「掌門您考慮得如何了?到底要不要用那瓶藥?」
商清時一頓。
將身上的被子扯開,定定地看著奉陽,道:「……我已經,用完了。」
「什麼?」
奉陽也跟著眨眨眼睛,而後仿佛晴天霹靂一般,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那您沒事吧?」
「我要是有事的話,」商清時說道:「還能坐在這兒麼?」
好像也對。
奉陽止住顫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撇撇嘴。
泡藥浴時,需要火靈根之人從旁協助。意思就是,掌門用藥的時候叫上了謝流淵,卻沒有叫上他。
掌門長大了。
開始疏遠他了。
他難過地吸吸鼻子,伸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見狀,商清時錯愕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奉陽搖搖頭,硬生生轉移了話題:「藥有用麼?您體內的寒毒治癒了麼?」
「大部分已經治好了,可還是有一些寒氣聚集在丹田內,一時半會兒弄不出來。」商清時道:「你去找那個賣藥的人,讓他再給我幾瓶,我多泡幾次。」
「好。」奉陽點點頭,轉身離開。
沒多久,他回來了,帶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賣藥的人跟我說,他那裡缺少一味滌魂草和一味雨芝花,已經做不出那種藥了。」
「這兩種藥草都已經接近滅絕了,但根據可靠消息稱,這屆修仙大會的團隊賽魁首獎品中,就有雨芝花。」
至於滌魂草,明珠剛剛才從山脈內挖了回來,種在竹林小屋的後院裡。
一切似乎有希望。
商清時問道:「奉陽,你覺得我們能夠拿下這屆修仙大會的魁首麼?」
魁首分為團隊賽魁首和個人賽魁首,在原劇情里,這屆大會的團隊賽魁首是正陽宮,個人賽魁首是雲珩。
奉陽一本正經地搖搖頭:「不太可能,正陽宮已經連續拿下四屆魁首,而且這一回舉辦地點就在正陽宮,他們有主場優勢,必然會卯足勁,不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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