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實在拒絕不了這麼可愛的小東西,當即從雲珩手中搶過了籠子,拿出自己煉製的初級丹藥,丟給它吃。
雖然她沒吱聲,但這架勢明顯就是要和雲珩組隊了,另外兩個弟子只能被迫組成一隊。
六人從凌霄山出發。
不眠不休飛了四日,總算來到正陽宮山下的小鎮。
正陽宮有護宗大陣,非本門弟子無法在山脈周邊飛行,因此前來參賽的門派只能徒步上山。
哪怕商清時他們提前三日過來,上山人群還是絡繹不絕,懶得跟別人擠,他選擇暫時在山下休整。
帶著弟子們找了家客棧,就聽身後喝酒的人在抱怨。
「上次的修仙大會是在玄女宗舉辦的,人家就知道把護宗大陣關閉,讓大家能夠儘早上山。正陽宮是什麼意思?這山可比玄女宗的山高了五倍不止,居然要我們走路上去?」
「依我看,這正陽宮就是仗著自己贏了幾屆修仙大會,覺得自己了不起!」
「你們幾個記得以前的凌霄派麼?人家也拿了好多屆魁首,從來沒有如此盛氣凌人過。哪像這正陽宮,簡直毫無風骨!」
「只可惜先掌門飛升後,凌霄派越來越落魄。這現掌門真是個廢物啊,把他爹的家底敗光了。」
商清時:「……」
路過被罵,好無助。
沒等他發怒,大門外飛來一把長劍,穩穩落到剛才那幾個聊天的人面前。
劍身發出陣陣餘波,將他們全都震飛出去。
客棧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門口。
男子撩開布簾走進來,看著也就二三十歲的模樣,卻穿著正陽宮長老的服飾,腰間的長老金印更是亮瞎人的眼睛。
他抬了抬下巴,幾乎是在用鼻孔看人,緩緩開口:「再敢在背後嚼正陽宮的舌根,下場就和他們一樣。」
目光掃過周圍的人,仿佛在看一群螻蟻。見沒人敢說話,他才冷哼一聲,轉頭離開了客棧。
等他走遠了,客棧里仍舊安靜得可怕,最後是明珠出聲打破了這份寂靜:「二三十歲就能達到金丹境界,還能混成正陽宮的長老,有點兒東西啊,你們說是吧?」
她看向雲珩,雲珩點頭,於是又看向謝流淵。
這才發現謝流淵表情不對。
他愣在那裡,怔怔地望著那位正陽宮長老離開的方向,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臂上青筋根根分明。
鴉羽似的長睫微微顫動,從眼底流露出來的……
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哪怕那個人燒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寧非羽。
這人將魔種引來村莊,害死他的父母以及全村人。
若說魔種是殺人兇手,那寧非羽就是罪魁禍首。
這麼多年過去,他倒是混得不錯。一路從正陽宮掌門親傳弟子,晉升為正陽宮的長老。
心頭有一個聲音,叫囂著殺了他,殺了寧非羽。
謝流淵往外走了兩步,商清時連忙拽住他,關切地問道:「你還好麼?」
一點也不好。
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剛剛就站在他面前,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對方慢慢走遠。
謝流淵的眼眶驟然紅了,但在面對商清時的時候,他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師尊放心,我沒事。」
可他這副失落的模樣,傻子都看得出來有事,商清時轉頭對雲珩說道:「雲珩,你帶師弟師妹們先上樓,記得看著點他們,讓他們不要到處亂跑。」
「是。」雲珩點點頭,指揮著另外兩個弟子上樓。
見明珠還在好奇地張望,他連忙拽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拖上樓:「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這是你告訴我的。」
吃不到新鮮的瓜,明珠上躥下跳好似一隻猴。
商清時將謝流淵帶到沒人的小巷子裡。
似乎連陽光也照不進來,人跡罕至,陰暗逼仄,周遭是斑駁的白牆,牆皮因受潮而剝落,透著絲絲荒涼的氣息。
他記得,在原劇情中,謝流淵的家人是被正陽宮的弟子害死的,那人具體叫什麼名字,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但如果是尋常的人,謝流淵不至於這般失態。這說明,之前那個正陽宮長老,極有可能就是謝流淵的仇人。
可這些事情,都是他從劇情中得知的,謝流淵可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是以,商清時只能假裝一無所知,然後問:「那人是誰?你為何如此在意?」
謝流淵沒說話,背靠著濕冷的牆壁,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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