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對他寄予厚望,連鎮派之寶都交給他了,這場比賽他一定不能輸。
他目眥欲裂,眼看拳頭即將觸碰到謝流淵的臉,手腕忽然被人擒住,再無法動彈分毫。
江楚霽驚恐地低下頭,順著那隻手望過去,對上雲珩那雙清明的眼睛。
沒錯,他的力氣是很大。
可在絕對的修為差距前,這點力氣根本就不值一提。
雲珩輕而易舉制住他,而後開口問道:「你還不認……」
話音未落,謝流淵從幻境中清醒,看見面前的江楚霽,沒有絲毫猶豫,提起霜降劍刺入對方的心口。
傷口處,冰霜漫延開來,江楚霽的身體直直栽倒在地上,囁嚅著張了張嘴,可惜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抬了抬手,那架勢是想要對謝流淵動手,然而最終還是無力地滑落下去。
雲珩怔了怔,蹲下去,將手指放在江楚霽的鼻間:「他……他死了。」
「什麼?」這時候,謝流淵才像是緩過神來一般,滿臉驚恐地捂住嘴:「我剛從幻境出來,就看見他的拳頭對著我的臉,我只是下意識地出招,並不是故意想取他性命的。」
台下鴉雀無聲。
還是左護法宣布道:「比試時生死不論,你無需自責。第十三場團隊賽,凌霄派勝!接下來請正陽宮和亂雪峰弟子入場!」
謝流淵好似仍心懷愧疚,差點兒站不穩。
雲珩連忙將他扶下台,一邊走一邊安慰道:「沒事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以後逢年過節多給他燒點兒紙錢。」
回到商清時身邊後,謝流淵紅著眼尾抬頭,模樣委屈得像是流浪小狗:「師尊……」
「怪他運氣不好,這不是你的錯,乖。」商清時摸摸他的頭,神色一貫的溫和,眉眼間並沒有半分厭惡,順便把懷中的蘆丁雞還給雲珩:「你們回去休息,等我看完正陽宮的比賽,就去尋你們。」
如此,謝流淵就放心了。
他點點頭,和雲珩明珠一同離開這裡。
轉過身時,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他勾了勾唇。
太好了。
又解決掉一個眼中釘。
……
台上,左護法喚來弟子將江楚霽的屍體抬下去。
至於地上的竹笛,他正要伸手去撿,人群之中赫然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慢著!」
抬眼一看,長樂門的掌門正往台上過來,臉色難看至極,看來他對剛才的失敗耿耿於懷。
左護法收回手,等著他自己來撿。
然而這時候,一道灰撲撲的身影先一步衝上台,將竹笛緊緊護在懷裡。
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衣著樸素的小姑娘,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模樣,周身毫無靈力環繞,分明是個無法修行的人類。
長樂門掌門的心情本就不太美妙,如今見這個小姑娘敢搶他的東西,頓時怒火中燒,手中聚起靈力球朝她打過去。
普通的人類根本無法扛下這一擊,左護法抬了抬手,那靈力球硬生生拐了個彎,在空中炸開。
「何必對普通人下毒手,何況她還只是個小孩子。」左護法輕飄飄掃過長樂門掌門,緊接著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輕聲哄道:「把竹笛還給那位叔叔好不好?若是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些錢,讓你去買新的。」
小姑娘不僅沒鬆手,反而摟得更緊了。
她倔強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看向長樂門掌門,大聲喊道:「我是笛音仙子的後人!這支竹笛本就該屬於我!」
寂靜的人群再次爆發出熱烈的討論。
「聽聞笛音仙子隕落後,她丈夫以及十歲的女兒傷心過度,不久後也跟著去了。最後是大長老繼任了掌門之位,才使得長樂門得以延續至今。」
「不對啊,既然笛音仙子的親人全都不在了,那這個所謂的後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面對質疑聲,小姑娘從髒兮兮的袖口裡掏出一卷竹簡來,展示給長樂門的掌門看:「這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了,你的爺爺是如何謀害笛音仙子的丈夫女兒!」
長樂門掌門奪過竹簡。
按上面的記載,他的爺爺挖掉笛音仙子丈夫女兒的靈根,將人帶到荒山野嶺,放了把火,想要藉此掩蓋自己的罪行。
可他走得太早,沒發現笛音仙子的丈夫將女兒護在身下,自己被燒成了炭,懷中的女兒卻仍舊留有一口氣。
後來她被山中獵戶救下,沒了靈根的她無法討回公道,只能像尋常人那般成親。但她留下了這卷竹簡,希望後人之中能出一個修行者,將長樂門和竹笛奪回來。
很可惜,一代又一代的後人都無法測出靈根,完全不具備修仙的資格。
長樂門掌門冷笑道:「你怎麼證明這竹簡上的話是真的?」
小姑娘懶得同他說廢話,徑直咬破手指,一滴鮮血滴落到竹笛上,竹笛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血脈之力,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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