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羽笑得惡劣。
「我還以為你跟滿村子無法修行的廢物一樣,這輩子只能耕地,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沒想到你居然有靈根,還是變異火靈根。怪不得……怪不得當初村子會突然起火,不然你早就被我滅口了。」
那時候,他壓根就沒想過留活口。
畢竟為了殺死魔種害死一個村的人,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可就在他想要對年幼的謝流淵動手時,周遭倏地燃起熊熊烈火。那時他也才十九歲,干起這種事來不太熟練,還以為自己的行為觸怒上天,於是趕緊拎著劍逃跑了。
回去後他越想越不對勁,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之後謝流淵死皮賴臉地找到正陽宮,說是要為死去的人求個公道。
魏重越雖然表面上袒護了寧非羽,背地卻把他罵了一頓,讓他去思過崖面壁。
謝流淵失去的不過是家人和謝家村的老老小小,他寧非羽失去的可是自由啊。
他整整在思過崖待了一年的時間,無聊到快要發霉了。
想到這裡,他召喚命劍,決心要讓對方付出代價:「讓你苟活了這麼多年,你該好好感謝我!」
正要朝謝流淵衝去,腳下爆發出刺眼的光亮,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是什麼,就嘭地一聲炸了。
煙霧瀰漫間,謝流淵的手隱隱在發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其中的寧非羽。
寧非羽廢話那麼多,足夠他用半數靈力製造爆炸法陣。
可築基前期打金丹中期還是太過勉強了,隨著煙霧散去,站在霧裡的寧非羽擺擺手,撤掉護體的靈力,只是頭髮有點亂,臉上和手臂上被火焰燙出幾塊猙獰的傷痕,僅此而已。
寧非羽嗤笑:「怎麼,你就這種水平?要是過個十年,說不定你真有與我一戰的資格。」
他故意拉長尾音,惡狠狠地眯起雙眸:「可惜,我不會讓你活到那個時候!」
眼看手中的劍就要觸碰到謝流淵的脖頸,雙腿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身體再無法挪動分毫。
他疑惑地低下頭,見水柱拔地而起,迅速纏繞至他周身,而且正在一點一點地勒緊。
與此同時,腳下出現繁複精緻的法陣。
隱隱覺得大事不妙,寧非羽抬頭喊道:「元頌!你和你的朋友死哪去了!」
正在施法的商清時一怔。
如果這時候不跑,等會兒元頌來了,他就暴露了。
可現在終止施法,謝流淵勢必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他一個築基,面對寧非羽和元頌,結果不言而喻。
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將法陣完成。
隨著血潭法陣的最後一筆繪製結束,鮮血從寧非羽的傷口處漫延而下,匯入水柱中,一點點抽乾他身體裡的靈力。
謝流淵也在這個時候提劍衝上去,寧非羽身體不能動,卻能調動靈力再次護體。
霜降劍與靈力盾相撞,角落裡的商清時喊道:「不要用霜降劍破他的盾,用它觸碰水柱!」
謝流淵只怔愣一瞬,隨後將霜降劍丟入水柱中,掌心聚起靈力繼續破盾。
霜降劍落入水中,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血脈之力,水柱一寸一寸凝結成冰,而後生出密密麻麻的尖刺。
商清時抬起手。
感受到他的召喚,霜降劍再度沖向寧非羽,與謝流淵合力破掉靈力盾。
劍刺入寧非羽的身體,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冰柱上,密密麻麻的冰刺將他紮成刺蝟,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商清時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今日看笛音仙子的後人與仙子留下的竹笛之間有感應,他就有個猜想,他應該能驅動便宜爹留下的霜降劍。
事實果然如此。
可惜只解決了寧非羽,還會有其他的人過來,商清時顧不得許多,連忙朝謝流淵喊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跑!」
說罷,他轉頭就跑,可狹窄的山壁忽然晃了晃,隨後變為一片虛無。
商清時伸手觸碰,眼前出現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是……
結界?
原本懸著的心再度一沉,有人出現在了寧非羽身邊,周身的靈力驟然將謝流淵彈開。
謝流淵狼狽地摔在地上,抬頭與對方四目相對。
那不是元頌。
是葉宣與葉昭的親叔叔,凌霄派曾經的二長老。
他大笑不止,笑容格外猙獰可怖,近乎目眥欲裂:「終於讓我找到機會了,我終於可以為宣兒和昭兒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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