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卻層層疊疊,商清時研究得頭都大了,最後還是在謝流淵的幫助下才把衣服穿好,梳了個亂七八糟的髮髻,戴上頭冠和蓋頭,被他牽著來到外面。
人群中,那個小姑娘面無表情地開口:「一拜天地。」
商清時咂舌。
這感覺好奇怪。
但為了完成任務,他還是強忍著那股怪異感,彎下了腰。
謝流淵把他彎下去的腰掰了回來,小聲提醒道:「師尊,方向錯了。」
這種時候,他還喊他師尊。
心頭那股怪異感更重了,商清時勉強穩住心神,牽著謝流淵的手調整面向,朝屋外俯身一拜。
小姑娘又道:「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對著堂屋一拜。
四下愈發熱鬧,歡聲笑語在耳畔響起,小姑娘的聲音在其中尤為突出:「夫妻對拜。」
商清時深吸一口氣,與謝流淵面對面,和前兩次一樣,拜得格外敷衍,起身得十分迅速。
在蓋頭的遮擋下,他什麼也看不見。
自然沒有發現,謝流淵每次都很認真,尤其是最後一拜,刻意壓低了腰,讓自己的頭比商清時低一些。
千星嶺有個說法。
雙方成親,高攀的那一方在行對拜禮時,要把頭壓得越低越好,以表示對另一半的恭順臣服。
屋外的人群散盡。
笑聲也在頃刻之間消失。
那小姑娘按照流程,念到了最後四個字:「送入洞房。」
商清時幾乎是迫不及待想往臥房裡跑,腳下忽然一空,是謝流淵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失重感讓他下意識摟住他的肩膀,屋子太小,沒走兩步,他就被放到了床上。
商清時想要掀蓋頭,卻被謝流淵制止:「這裡有喜秤,應該是要讓我來掀。」
「那你來。」
他收回手,等了半晌,謝流淵卻始終沒動靜。
要不是透過蓋頭縫隙,看見面前那雙靴子,他都以為對方離開了這裡。
「謝流淵?」
商清時忍不住喊了一聲。
對方終於動了。
拿起喜秤,將紅色的蓋頭一點一點挑開。
明明這蓋頭是他親自幫商清時蓋的,頭冠也是他親自幫商清時戴好的,可挑開蓋頭時,他還是看得愣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忘記了這是在秘境之中,忘記了這只是在按小姑娘的要求做任務。
他以為兩人不過是一對普通夫妻,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可商清時的聲音,將他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來:「然後呢?還要做什麼?」
謝流淵想也沒想就開口:「洞房。」
「……?」
兩個字,讓商清時一怔,隨後被唾沫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謝流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連忙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我說的洞房,是兩個人什麼也不做,睡一覺就好了,師尊你別誤會。」
一邊解釋,他一邊往屋外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那個小姑娘已經走了,咱們先睡覺,明日她要是不來,再想其他辦法。」
事已至此,只能按他說的做。
商清時咳嗽完,嘗試著把沉重的頭冠取下來。
頭冠上的小蝴蝶勾到他的一縷頭髮,謝流淵拿來剪刀,幫他把卡住的頭髮剪了下來。
剪完後,謝流淵捧著頭冠出去了。
不知道他這時出去幹嘛,也懶得去猜,商清時脫掉繁重的婚服,只留下裡衣,縮進被子裡當鵪鶉。
謝流淵耐心地將纏在頭冠上的髮絲取下來,又剪下自己的一縷頭髮,妥帖地用紅繩捆好,放進柜子里。
之後回到臥房,並沒有脫掉那身喜服,小心翼翼將睡著的人摟入懷裡,一夜好夢。
……
第二天正午。
商清時和謝流淵雙雙坐在門檻上,思考究竟哪一步沒做對。
都已經做好披上婚服重新走一遍流程的準備,令他們望眼欲穿的小姑娘終於出現了。
這次,她的手裡沒有帶任何東西。
臉上難得有了表情,嘴角咧開的弧度很大,眼睛卻幾乎眯成細縫:「恭喜你們完成任務,現在就用你們手裡的東西,送對方離開吧。」
……這麼輕鬆?
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商清時皺眉,在寬大衣袖的遮掩下,他的手裡憑空出現了一樣東西。試著用指腹碰了碰,觸感鋒利,赫然是一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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