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奉陽張了張嘴,露出受傷的表情,欲言又止半晌,終於吸吸鼻子開了口:「今天的菜,是我親手做的。」
「啊?」
商清時也跟著發出驚呼。
隨即強迫自己吃了幾口,艱難咽下去後,扯出一道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其實仔細嘗嘗,還挺有一番風味的。」
「真的嗎?」奉陽的眼裡重新有了光:「那您嘗嘗我做的綠豆糕吧。」
商清時環顧桌面,沒看見綠豆糕在哪。
疑惑間,奉陽指了指邊角上那盤黃不溜秋的東西。
又大又圓,他要是不說,商清時還以為這玩意兒是某種妖獸的蛋黃。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認定了這東西會非常難吃,他將綠豆糕拿起來。
還是大意了。
他沒有想到,這玩意兒硬得跟鐵球一樣。
「……」
商清時咬牙切齒,愣是沒咬動,綠豆糕上仍然滑溜溜,連牙印也沒留。
「哈……哈哈……」他乾笑兩聲,道:「我吃飽了,還剩這麼多飯菜,千萬不要浪費,叫謝流淵進來吃吧。」
說著,他就要跑。
奉陽連忙叫住他,把開了條縫的窗戶關緊了,又施了個屏蔽聲音的法術,壓低聲音道:「掌門您別急著走,我有事情要告訴您。」
見他如此嚴肅,商清時只好重新坐回去。
他道:「您還記得,您法杖上有顆珠子麼?」
商清時召喚出驚蟄杖,點頭如搗蒜。他記得奉陽提過,只要珠子沒碎,那法杖無論破成什麼樣子都能修補。
奉陽抬手指了指驚蟄杖上的珠子:「先掌門飛升時,將靈力凝聚於兩顆珠子,一顆給了我,另一顆就是它。」
商清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施法時,法力會得到增強呢。
「先掌門的本意,是讓您能用多少就用多少。但既然您現在能夠修煉了,可以把它捏碎,接受先掌門的傳承。」奉陽道:「珠子裡存儲的靈力,足夠讓您晉升至元嬰前期。」
這麼好?
商清時的手落到珠子上,然而奉陽的話還沒說完:「不過您體內這顆內丹不太行,最多只能容納金丹後期的靈力。而您丹田儲存的靈力也已經到了上限,多出來的那一部分,需要有人幫您承擔。」
默默將手收回來,商清時咬了咬微微有些腫的唇瓣,試探性地問道:「怎麼個承擔法?」
奉陽目光堅定,炯炯有神地開口:「用陰陽結合的辦法,幫您抽走那部分靈力。」
「……」
這建議提得好。
建議以後不要再提。
商清時又想跑了。
偏偏奉陽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抗拒一般,繼續說道:「我已經考察過謝流淵了,他人還行,掌門可以信任他。」
商清時腳步一頓,覺得奇怪。
謝流淵那小孩難道會給人灌迷魂湯麼?
阿箏跟他出去一趟,立馬變得慈眉善目。
奉陽跟他出去一趟,也立馬變得和顏悅色。
商清時收回思緒,使勁地搖了搖頭:「這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暫時用不上珠子內的靈力。」
他扭頭出了主殿,打算去外面逛一圈。
見他這副模樣,奉陽只好就此作罷,撤去法術,打開半掩的窗戶,朝外面的謝流淵道:「進來吃飯。」
謝流淵收好霜降劍,大步走入殿內。
那飯菜賣相不佳,甚至能聞到陣陣糊味,一看就知道不是商清時做的。
他皺了皺眉,嫌棄之意寫在臉上:「算了吧長老,我如今已是金丹,可以辟穀了。」
「叫你吃,你就吃。」奉陽一拍桌子,有些惱羞成怒:「哪來這麼多廢話。」
在大乘期的威壓下,謝流淵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筷子,在青椒肉絲上停留片刻,又在紅燒肉上停留片刻,最後夾起一片炒青菜。
放進嘴裡嚼嚼,他突然抬起了頭,很認真地開口:「長老,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奉陽覺得大事不妙。
果然,謝流淵接著問道:「這個做飯的廚子為什麼可以一直待在凌霄派?是因為他救過先掌門的命嗎?」
長生殿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久到太陽都下山了,奉陽嘴角抽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今天的飯菜,是我親手做的。」
相比商清時的捧場,謝流淵一點面子也沒給他:「噢,那這青椒這肉這菜死得挺冤的,還不如死在廚子的手上。」
幸好奉陽已經轉了性。
要是擱在以前,謝流淵早被他抽飛了十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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