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流淵怔住,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道:「他自創了一萬零八十六本劍法?」
學不完,根本學不完。
「沒啊。」奉陽搖頭:「商五過了就是一零零八六。」
這還差不多。
謝流淵問道:「那這六本劍譜之中,哪本最強?」
「當然是最後一本咯。」奉陽一邊說著,一邊要將那本劍譜收回去:「不過你不要肖想得到它,除非掌門願意……」
他的話沒有說完,商清時就已經開口:「給他吧。」
奉陽維持著張嘴的姿勢,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好半晌,他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五官都快要皺到一起,但最後也只是輕輕嘆息著,恨鐵不成鋼地說出一句:「掌門,您就寵著他吧,他遲早會恃寵而驕。」
謝流淵從奉陽手中抽走了那一本劍譜,妥善地收好,隨後站到商清時身邊。
商清時抬頭看向他,他也看向商清時。低頭的弧度剛好,鴉羽般的細密長睫低垂下來,在眸底投下淡淡的陰翳,端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商清時抬手,他便自覺將腦袋湊過去,乖乖求撫摸,好似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
這分明乖巧至極,哪有半分恃寵而驕的意味。
第155章
奉陽不忍直視,匆匆離開了長生殿。
他一走,謝流淵便再也沒了顧慮,一會兒說自己頭暈,一會兒說自己手疼,一會兒說自己看不清東西。
即便如此,他仍做出一副要出去練劍的模樣。
在商清時的再三勒令下,他才終於消停,安安靜靜地躺在主殿的床上,捧著那本《霸道劍修愛上我》,津津有味地看著。
書從楓葉居帶出來,經歷如此多的變故,變得又舊又破,有些字跡模糊不清,謝流淵便向商清時請教。
讀到某一處,謝流淵不太贊同書里的話,眉頭皺了皺:「這上面說,恨比愛更長久,想要一個人永遠地記住自己,就要先讓他感受到恨。這句話,一點也不好。」
商清時很想告訴他,這只是個話本而已,用不著如此在意。
然而沒等他開口,謝流淵已經抬起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換做是我,我只想讓師尊得到我全部的愛,哪怕以後忘記我也沒關係。」
他的聲線一貫好聽。
如清泉緩緩流淌過山澗,融化了冬日的積雪。
「傻瓜。」商清時的語氣一軟再軟,最後變得黏糊糊的,幾乎像是在同他耳鬢廝磨:「我不會忘記你的。」
謝流淵沒再說什麼,而是眼巴巴湊了過去,撩開商清時的長髮,親吻他通紅的耳尖臉頰,以及那截細膩漂亮的脖頸。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親親摟摟抱抱。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商清時不免感到好奇:「為什麼?」
知道他的意思,謝流淵卻假裝不懂:「什麼為什麼?」
他這樣說,商清時頓時沒了問下去的心情,只靜靜待在他的懷裡面:「沒事,先睡覺吧,休息好了再去練劍。」
「嗯。」
謝流淵點點頭,輕輕撫摸著他銀白柔軟,如價值連城的綢緞般的長髮。
其實他知道對方在問什麼。
原因也很簡單。
不摘鐲子,商清時會痛。可摘了鐲子,兩人的意識都會隨著異香的蔓延變得不清醒。
上次就是如此。
謝流淵往自己腿上捅了數刀才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沒有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
之所以商清時醒後沒有第一時間看見他,也是因為他出去處理傷口了。
不過這種事情,商清時根本不需要知道。
回過神來,謝流淵盯著對方安穩寧靜的睡顏,莫名就有了一種心滿意足的成就感。
現在這樣就很好。
「師尊?」他試探性地輕輕叫了一聲,見商清時沒反應,這才自顧自地說起來:「還記得之前,你誇我是獨一無二的月亮,其實不然,於我而言,你才是真正的月亮。」
月亮就該高懸於蒼穹之上。
所以,無論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讓商清時順利飛升,脫離這片苦海。
【蠢貨,你對他再好有什麼用呢?這些修行者們一個個自詡替天行道,只要他發現你吸收了血泉,他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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