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商清時還直愣愣地盯著台上,就在鸞鳥的身軀與巨龍融為一體的時候,被仍在一旁的霜降劍忽然動了動,劍身化為皚皚風雪,消失於原處,取而代之的是謝流淵站在那兒,衣擺凝聚著寒霜,高高束起的馬尾在風中搖曳。
蘇珞震驚地瞪大眼睛。
謝流淵在外面,那被束縛在法陣里的是什麼?
隨後從收攏的巨龍身軀中掠出的寒光,解答了她的疑問。
謝流淵伸手,寒光伴隨著霜雪回到他的手中,赫然是剛剛消失的霜降劍。
蘇珞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
這是什麼鬼故事?
被困在其中的是謝流淵,為何他能與霜降劍調換身位?
台下有人叫喊起來:「這是凌霄派先掌門的分形換影術!據說人要與劍先產生共鳴,之後才能開始修煉!」
「本以為商掌門選擇法修,未能繼承其父的衣缽,這門術法便已經絕跡了,沒想到今日還能再次看到!」
隨著台下的呼聲,謝流淵輕而易舉地將施法後身體虛弱的蘇珞擊下了台。
慕深雖然不喜歡謝流淵這個人,但凌霄派能夠獲得殊榮,他一樣很高興。
他上台大聲宣布:「本屆修仙大會團隊賽魁首為凌霄派!」
話音落定,歡呼聲不斷,蘇珞怔怔地跌坐在台下,言瓔連忙將她扶起,安慰道:「沒事的,反正他們都說咱們是萬年老二,能贏固然是好,輸了也沒關係,大師姐不必自責。」
洛水閣的長老也在這時走了過來,語氣溫和:「打賭輸了也不要緊,煙罡陣這門功法,不僅施展時的溫度條件十分苛刻,而且若非是天生冰靈根,就需要長年累月浸泡在冰水之中修煉,縱使凌霄派得到它,也沒幾個人受得了這樣的苦。」
蘇珞失魂落魄地搖搖頭。
她並不是因為打賭輸了,她只是不明白。
照台下那些人所說,人與劍要達到極為默契的程度才能修煉分形幻影術,可霜降劍是凌霄派先掌門留下的劍,它為何會與謝流淵產生共鳴?
她手裡的法杖,同樣是洛水閣的前輩傳下來的,她就從未產生過與武器共鳴之感。
在謝流淵過來要煙罡陣的功法譜時,蘇珞沒有忍住,朝他問出這個問題。
他垂下眼睫,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答道:「大概是因為……我和先掌門想要守護的,是同一個人。」
蘇珞張了張嘴,猛地望向凌霄派的席位。
商清時坐在那兒,銀白如雪的長髮不染塵埃,夕陽的餘暉落到他的衣擺上。
蘇珞抬眸看他的時候,他也抬眼看向這個方向。
卻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謝流淵,精緻漂亮的眉眼溫柔得仿佛能溢出水來。
恍惚間,蘇珞就好像明白了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從儲物袋裡取出煙罡陣的譜子,朝謝流淵遞了過去:「你們凌霄派拿這屆修仙大會的魁首,實至名歸。」
「多謝。」謝流淵伸手將譜子接過來,隨後一路小跑回到商清時的身邊,獻寶似的把譜子塞進人的懷裡。
隔得太遠了,蘇珞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憋回眼眶,回頭看向洛水閣眾人,「沒關係,三年之後的修仙大會,又是我們最有希望的一年!」
可她今年二十四歲,而修仙大會規定只能由二十五歲以下的修行者參加,換言之,這已經是她最後一次參賽了。
言瓔抱住她哭:「珞珞師姐放心,我比凌霄派那三人的年紀都要小,等他們失去參賽資格,我一定會拿下魁首給你看!」
她一哭,其他人也沒辦法再強裝鎮定了,眾人紛紛哭作一團。
……
團隊賽結束之後,個人賽就十分簡單了。
一大堆天才被之前的團隊賽打得失去人生理想,在個人賽擂台上發揮失常,收拾包袱滾回家。
也有幾個想要證明自己,卻在連軸轉的車輪戰消耗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與手段。
凌霄派這邊只敗了兩位普通弟子,待到雲珩上台,靠著並夕夕系統和星辰之力,源源不斷地恢復體力和靈力,直接站到了最後,拿下個人賽魁首。
這下沒有人亂改賽制,再也沒人質疑凌霄派的魁首含金量。
山腳下的白鶴旗幟隨著微風飄揚,無論誰經過那裡,都要誇讚一句,商掌門慧眼識人,招了三位天才弟子。
商清時按照之前奉陽提出的建議,將慕深提拔為副掌門。
這行為引得一眾人不解,畢竟奉陽這個貨真價實的大乘修士都只能當長老,慕深這麼個靠藥嗑上去的元嬰哪來的資格做副掌門。
但無論他們怎麼非議,商清時依然沒有撤回自己的決定,甚至把招收弟子的任務交給了慕深。
這回和上次不一樣,上次是因為要找到阿星,臨時起意招了十來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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