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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奉陽從萬劍宗回來時,只覺得凌霄派上上下下都變得不一樣了。

多了一眾陌生弟子,且一眼望過去就知道資質特別差。

不光如此,男弟子跟男弟子玩兒,女弟子跟女弟子玩,一個個眼波流轉,空氣中都仿佛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他蹙了蹙眉,快步走進長生殿內,遠遠就看見明珠好像在院中的樹上盪鞦韆。

離得近了,奉陽才發現她不是在盪鞦韆,而是在上吊。

她把腦袋擱進繩結中,腳尖離開地面,一晃又一晃。

可雲珩在下邊看著她,用靈力將她的脖頸包裹住,導致她根本沒法把自己吊死。

「師妹你別這樣,你的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就是了,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雲珩急得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奉陽的那一瞬間,仿佛見到救星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長老您終於回來啦,快勸勸師妹吧!她好像瘋了!」

見她一時半會兒吊不死,奉陽拂了拂手:「你先看著她,我現在要去見掌門,等會兒再來處理你們倆的事。」

他大步進入殿內,這才發現商清時的神情也不對。

整個人像是被雨水沖刷過的花般,耷拉著長睫,手裡捧著一盞熱茶,卻並不喝,只是用纖細蒼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杯沿。

謝流淵坐在旁邊,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摟著他的腰,即便見到奉陽進來,也絲毫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

「咳咳。」

奉陽故作嚴肅地咳了咳。

謝流淵依舊一動不動,反倒是商清時從怔愣間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他:「你回來了啊,萬劍宗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處理好了,那副掌門不願意聽我說話,我一巴掌下去,他就老實了。」

聽了奉陽的回答,謝流淵的眼皮忽然跳了跳,沒忍住插嘴問道:「怎麼個老實法?」

「飛出去把兩條腿撞斷,躺在床上就老實了。」奉陽回答得理直氣壯,接著往窗外看了一眼,十分不解:「外面那兩個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要尋死覓活的?」

「不知道。」謝流淵誠實地搖搖頭:「昨日她莫名其妙暈在長生殿門口,醒來以後就這樣了。」

奉陽兀自點點頭,而後用關切的目光看著商清時:「掌門,您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模樣?」

「我沒事。」商清時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別人,因此強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算不上好看的笑容來:「奉陽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前幾日馬不停蹄地趕往萬劍宗,如今又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還沒有休息過。

被這麼一說,的確是有些困了。

剛轉過身,殿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奉陽仔細感受了一下,外頭的氣息十分陌生。

他很早就說過,閒雜人等不允許進長生殿,哪怕是那些長老們也不可以。

正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擅闖,就看見一抹淺綠色的身影飛奔入殿,撲通一聲跪在了商清時的面前:「求求商掌門救救我的師姐!」

這是……

言瓔?

此時此刻,她的頭髮散亂開來,有血塊凝結在上面,散發出難聞的血腥氣。

她的小臉髒兮兮的,淚水與汗混合在一起,衣裳也破破爛爛得不成樣子,一雙手更是被劃出數道傷口,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商清時放下手裡的茶盞。

他記得洛水閣的參賽隊伍是最後離開凌霄派的,這才過了半日的時間,言瓔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發生了何事?」他問:「你們洛水閣的其他人呢?」

「有個黑衣人在路上攔下了我們,他抓走師姐,長老和師兄們想要阻止,都被他打死了。」言瓔泣不成聲:「黑衣人對我也下了死手,但我自小體弱多病,為此師姐與我綁定了共生蠱,只要她還活著,我就能靠著蠱蟲之間的感應汲取她的命數,這才僥倖活了下來。」

她已經向洛水閣傳信,但洛水閣沒有凌霄鏡這樣方便快速的法器,信件回去要一段時間,她這才想到來凌霄派搬救兵。

奉陽覺得奇怪:「那黑衣人為何要攻擊你們?是洛水閣與他有仇,還是你家師姐與他有仇?」

商清時也問:「我記得你們這次帶隊的長老是個元嬰修士,他也打不過那個黑衣人麼?」

言瓔仔細回憶著那時發生的事,而後肯定地搖搖頭:「黑衣人出現以後什麼話也沒說,明顯是直奔師姐而來的!師姐平時待人和善,不可能與人結怨!」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而且長老在那個黑衣人面前毫無反抗之力,輕而易舉就被他掐斷了脖子。」

元嬰期修士又不是路邊的大白菜,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人打死。

除非對方是大乘修士。

可縱觀整個修仙界,就只有奉陽這麼一個大乘修士。

商清時望向奉陽,奉陽攤了攤手:「不是我啊,我與洛水閣無冤無仇,幹嘛要打死別人,還抓個小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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