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霎時湧入四肢百骸,雲珩恍惚了一瞬,身體也跟著墜落而下。
這時,一道鵝黃色身影掠過空中,先是接住蘆丁雞,又穩穩地扛住雲珩。
身影輕快落地,朝著魏重越的方向看了一眼。
魏重越勾起嘴角:「雲珩好歹是個元嬰,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過是個區區的金丹,也敢留下來找死。」
明珠壓根不理他,將雲珩和蘆丁雞放到樹旁,依次給一人一雞餵了丹藥。
魏重越拿起法杖,準備趁雲珩排出魔氣的這段時間,將其炸死,以絕後患。
他持杖勾勒爆炸法陣。
這法陣施展過千百遍,對他來說仿佛吃飯喝水一般。自他六歲那年初學,到現在從未施展失敗過一次。
可現在,他剛勾勒出法陣一角,忽然一愣。
因為他看見自己的腳下有成型的白色法陣,看起來像是洛水閣的煙罡陣。
是洛遲景來了?
懷著這樣的疑問,魏重越四處張望。沒有看到洛遲景,倒是看見了收杖的商清時。
該死!
洛遲景天天炫耀煙罡陣是洛水閣不外傳的秘法,到頭來怎麼讓商清時學了去!
魏重越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陣心鎖定住他,他移動到哪裡,法陣就跟到哪裡。
他親眼看著龐大的冰龍在他面前成形,泛著陣陣寒氣的身軀收攏。
無論煙罡陣還是商清時,魏重越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
但是今天,他偏偏就栽在這裡了。
鸞鳥從天而降,魏重越的眼中倒映著冰龍的血盆大口,法陣周圍冰霜蔓延。
待法陣散盡後,魏重越狼狽地跪坐在原地,引以為傲的自愈能力失效,傷口外泄魔氣,鮮血在身下匯聚成淺淺一灘。
他還想掙扎,伸手去撿自己的法杖,被恢復過來的雲珩一劍刺穿手臂。
知覺連同痛覺都變得十分遲鈍,魏重越後知後覺地看向了雲珩,很是不解地張了張嘴,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魏重越,你身為堂堂的正陽宮掌門,卻包庇作惡多端的親傳弟子,抓捕無辜少女欲將她們煉製成爐鼎,甚至殺害一直追隨你的護法和正陽宮執法長老們,你可知罪!」
雲珩抽出劍,直指魏重越的脖子,氣勢洶洶地問。
魏重越受傷的手垂下去,血順著指尖流下,他仿佛感受不到痛意一般,看向商清時。
他終於出聲,聲音好似鋸齒划過枯木,沙啞晦澀:「我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跟商燼塵脫不了干係。」
「你難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麼?」商清時走向他:「洛水閣的掌門跟我說,我爹九死一生才得到了玄寂尊者的認可,而你魏重越僅僅因為擁有天靈根,就被尊者當做親兒子教養。甚至於後來明明犯錯的人是你,尊者卻選擇趕走我爹,讓你留下。明明你才是受盡偏愛的那一個,卻總是覺得自己吃了虧,受了苦。」
「那老雜種讓商燼塵走,是因為他覺得商燼塵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該出去闖一闖。」魏重越堅持己見:「之所以讓我留著,只是為了每天給我講一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試圖給我洗腦,讓我變成一個沒有主見,只會一味順從他的人。」
說到這裡,魏重越的表情愈發猙獰:「不然要怎麼解釋,他創造福環秘境,卻不助我飛升,而是選擇幫奉陽?」
哪怕商清時不知道具體的前因後果,但也能猜到,以魏重越的心性,根本就扛不過雷劫,躍不過虹門,穿不過時間通道。
玄寂尊者沒讓他飛升,反而是在變相地幫他。
不過跟他講這些,完全是在對牛彈琴。
商清時抿抿唇:「你之前說玄寂尊者不肯把霜降劍傳給你,可冶煉霜降劍的材料是我爹辛辛苦苦尋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憑什麼給你?」
這倒是讓魏重越沒話反駁。
但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切入點:「老雜種天天說商燼塵為人慷慨,可商燼塵卻不願意將自創的劍法給我,他甚至連劍法的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
正踩著蘭卿的謝流淵聞言側過頭來,說道:「可是先掌門自創的劍法根本就沒有名字。」
怕魏重越不信,他對一旁看戲的明珠道:「我把劍譜放在殿裡了,你拿出來讓他看看。」
明珠點點頭,迅速進去將劍譜拿出來,在魏重越面前晃晃。
魏重越瞳孔地震。
多年前,他纏著商燼塵要劍譜,商燼塵給了他這個。
當時,書封上就像現在這樣寫著商一,商二,以及商一零零八六,根本不像是正經劍譜。
那時他以為商燼塵只是在敷衍他,因此壓根兒沒有翻開看過一眼,就把劍譜丟掉了。
……到頭來,這劍譜真叫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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