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如今還住在他院子裡,男人的步子邁得寬大,沒幾步就走到了她的房間門口。
男人的聲音低沉森冷,讓人生寒,「開門。」
「這……」
賦月扭扭捏捏,雖是已經被將軍的聲音嚇得快發抖了,但依舊是猶猶豫豫、拿不準主意。
還好正當這時,門從裡面被人打開,是雪鷹,她聽見了將軍的聲音,便立即將房門打開。
霍晏清只睇了雪鷹一眼,隨即掀袍踏入了門檻,一路往裡,屋內又暖又香,他還沒走幾步,竟然感覺到了一股由內而外的熱意。
小姑娘並未坐在屋內,他直接走向了那張架子床,居高臨下,哪怕透過一層紗簾,也看清了床中央縮成一團的小姑娘。
男人並未多想,直接伸手掀開了床簾,「怎麼這個時辰了還在床上?」
聽見熟悉的聲音,小姑娘顫巍巍睜開了眼,小臉已經不復昨日的粉嫩,哪怕在如此溫暖的屋內,也是一片蒼白,同時緊皺眉頭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似在隱忍著些什麼。
霍晏清心中一沉,忙彎下腰來,掌心觸了觸小姑娘的額頭,一層薄汗。
這會兒賦月和雪鷹也剛好走到了他身後候著,男人聽到響動,鐵青著臉轉身,聲色駭人,「你們就是如此照顧她的?」
賦月和雪鷹皆應聲而跪,賦月哆哆嗦嗦,被嚇得口齒不清,唯有雪鷹還能直著腰回稟,「回稟將軍,姜小姐這是來癸水了,有些女子因著個人的身體原因,就是在這段時日頗為難熬。」
霍晏清一愣,癸水?
他當然是知曉這東西的,只是一直以來,這種只跟女子相關的事務一直離他頗為遙遠,現在突然發生在了他的身邊,他一時竟然不知作何反應。
男人歇了些許怒火,「怎地不叫大夫過來?」
「是小姐不願讓大夫過來的,而且……奴婢們也想著這種事就算大夫來了也做不了太多,也就依了小姐。」
「我不要大夫過來……」紗簾內突然傳出了小姑娘顫抖的聲音。
霍晏清只覺得額間的青筋直跳,「荒唐,立刻讓人去找韓如海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雪鷹低著頭起身退出了房間,霍晏清瞥了一眼地上的賦月,只覺得心煩,「你也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
等賦月也退出了房間,霍晏清這才掀簾走近床邊,看著小臉都快皺成包子的姜元,男人抿著唇解釋,「讓韓如海過來給你診治一番,開一副止疼藥也好。」
誰知道小姑娘突然從被褥中伸出了白皙的手,在燭光的映襯之下,眼中似泛著水光,「你過來一下。」
霍晏清心中一燙,原本他是不便在這兒久待的,可他的小狸奴現下正難受著,又對他如此依賴,這麼想著,男人又走近了些許。
姜元估摸著自己和他的距離差不多了,直接伸手抓住了霍晏清的手掌。
霍晏清渾身一僵,想也沒想地甩開了那隻柔嫩的小手,等甩開後他似乎又反應過來什麼,再度看向了小姑娘的臉。
姜元眸中帶淚,聲音已經委屈到了極致,咬著唇瓣斷斷續續,「還說我想要什麼都會滿足我,我現在都難受成這樣了,握一下手都不願意……」
男人胸中突然有一股悔意暈染開來啊,他脫口而出的嗓音沙啞,「本王並未……」
說到這兒,他又頓時噤了聲,並未什麼?他方才的確是甩開了小姑娘的手,這一點他無從辯駁。
剛想到這兒,姜元又小聲怯怯,「並未什麼?你明明就不想握我的手,你是不是……是不是嫌棄我?又或者說你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我以前聽人說過,女子來月信之時,男人會遠離,因為不吉利……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現在……嗚嗚。」
小姑娘的聲音又輕又軟,委委屈屈,嗚嗚咽咽,哭到了霍晏清的心尖尖上。
沒再多想,男人立即主動牽住了她放置在被褥外的右手,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不可胡說,本王絕無他意。」
姜元用左手擦了擦眼淚,順帶撫平自己微勾的嘴角,她剛才戲癮犯了,「那你坐下。」
霍晏清只猶豫了須臾,「好,本王依你。」
男人將一旁的獨凳移到床邊,順勢坐下。
姜元放心地閉上眼,「萌萌!快出來,給我兌換一顆之前我用過的那種讓傷口恢復的藥丸,再來一顆止疼藥。」
「好的好的宿主!萌萌已經計算好啦,兩顆藥總共要六十積分。」
「六十積分,貼貼六十三秒?沒問題,開始計時。」
「好噠!」
系統已經開始計時了,姜元一隻手被霍晏清包裹在掌心,自己則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霍晏清趁著床頭的燭光打量著現在的小姑娘,眼角濕漉漉的,像是方才流淚留下的痕跡。
男人的指尖捻了捻,最終還是沒忍住俯身擦了擦她的眼角。
粗糙的拇指掠過她的眼角,姜元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對上那張放大的俊臉。
「你?」
「咳……本王看你眼角停了一隻飛蟲。」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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