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實在是對不起。」

「你並未做對不起我的事，不必向我致歉。」

雲娘搖頭，「之前他提議先娶姜姑娘為妻，再抬我為平妻，我心中其實已經默認了。」

「當時我聽信了他的讒言，誤以為你是依仗霍將軍的權勢想要拆散我們，是我被蒙了心。」

姜元有些訝異，她沒想到雲娘竟然會承認這件事，當時要不是她和霍晏清偷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是根本沒人會知曉的。

「姜姑娘，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向你致歉，如若不然，我心難安。」

姜元並未為難她，都是女孩子，而且在這個時代男子多是三妻四妾的，她能如此清醒已經很難得了。

不僅是雲娘，姜元還結識了許若，許若的本家不在鱗城，家中乃是江南巨富，此行北上，據她介紹是來成親的。

幾個小姑娘在屋內說話，沈景清不便進去，一直到了酉時初他才不得不進門提醒姜元該回家用晚膳了。

跟家人用晚膳對現在的姜元來說是大事，她很珍惜這樣和家人的相處時光，自然不會因為其他事而耽擱。

跟另外三人告別後，她直接跟著沈景清出了悠然茶坊，兩人一道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姜元的心情不錯，把姓燕的壞蛋送了進去，又結識了兩個新的夥伴，她對這兒的生活是越來越適應了，而且過得比她在現代的時候更為舒適自由。

沈景清則是在回想陳寶阮對他的態度，著實不甚明朗。

為以防萬一，他趁著這個機會直接開門見山，「元元，你可知陳姑娘是否曾有婚配？」

「啊？婚配？沒有啊。」

「你確定？」

姜元篤定地點頭，「我很確定，她不僅沒有婚配，而且也沒有心悅的人。」

「可是哥哥你還是放棄吧，她日後不會在鱗城成婚的。」

沈景清的心情從天上到地獄不過一瞬間，男人擰著眉，「為何？」

「……沒有為什麼，她跟普通的女子不一樣，成婚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自己的主意。」

多的姜元就沒再透露了，若是沈景清有心自然會去查，緣分這事兒根本說不清。

不過……她倒是因著那本《權臣掌中嬌》而意會到了一點什麼。

小姑娘悄悄瞥了她哥兩眼，清了清嗓子試探道，「哥哥你覺著若是要成婚，門當戶對重要麼？」

聰明如沈景清自然是一點就透，他眼中閃過戲謔之意，「你兄長可不是那種想要用自己的親事來為自己鋪路的人，我想要的東西自己便會去爭。」

男人的腦子轉了一圈兒，「元元，我們沈府家風如此，娶妻只會娶自己心愛之人，所以爹娘以及我都希望你也能嫁給自己心愛之人。」

提及霍晏清，姜元心裡頭突然而至一陣安心，「哥哥，你放心吧。」

「元元，你在隴州之時就一直待在霍晏清的府里，根本沒見過多少好兒郎，依著兄長和爹娘的意思，本是有意為你招婿的，日後有父兄作為你的靠山，你在府中定會生活得順心如意。」

「可皇上的聖旨實在是來得太快，且日子如此倉促，定是霍晏清在從中作梗。」

姜元，「……」

她該怎麼說呢，這裡頭一環扣一環，牽扯得太複雜了，若是告訴沈景清她和霍晏清這麼著急成婚是為了堵上單國二皇子的嘴，那這事兒鐵定會變得更複雜。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嗯嗯，我知道了。」

「嗯，你只需記住兄長同你說過的話便是，只要是不順心那便有你父兄為你撐腰。」

小姑娘點頭如搗蒜，心底漲漲的，「嗯嗯！」

「兄長方才所說的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

「我沈府的男兒絕不會用自己的親事來為自己鋪路，可記住了？」

姜元，「？」

小腦袋瓜轉了幾圈，她總算是回過味來了，她哥哥的意思……是想她「不經意間」透露給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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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回府後跟昨日一樣，一家子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飯後趙槿月又留了姜元一會兒，她看著自己丟失這麼些年的寶貝如此懂事又乖巧，心疼得要命，見著什麼都想送給她。

姜元只是誇了夸娘親屋裡的琉璃花瓶真好看，趙槿月直接讓丫鬟開庫房把剩下的幾隻琉璃花瓶連同這一隻一同給了她，甚至還說要去聯繫工匠燒紙新的送到昭王府去，日後給姜元的新房裝點使用。

這是沈夫人第一次提及她要嫁人的事，姜元愣了一瞬，她很清楚地看見了沈氏眼底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