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露昨晚幾乎是一夜未眠,她原本看何寡婦自己收拾得挺利落的,那家裡想必也打掃得挺乾淨的。
結果來了以後才發現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雖然是自己單獨住一間小屋子。
但屋裡的木板床上只鋪了稻草,床單跟被子也是破破爛爛的,上面還有不少髒污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洗了,還是已經洗不掉了。
甚至上面還有好多塊狀血跡,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宋雲露頓時噁心得想吐。
她上輩子就是再落魄也絕對沒淪落到這個地步。
最關鍵的是,她真的忍受不了睡在別人的月經印漬上。
但現在再提出換一戶人家肯定是不可能了。
於是,宋雲露只能要求換一床乾淨的床單和被套。
可顯然何寡婦家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床單跟被套。
她要是不肯睡這間屋子的話,就只能去睡何寡婦的屋子。
可何寡婦的屋子……
算了,不提也罷。
還不如這間呢。
所以,最後宋雲露是坐在床沿上將就一晚的。
等第二天她扶著酸痛的腰出來,看到何寡婦準備的早飯時,整個人都有些生無可戀。
她不敢置信道:
「我們早上就吃這個?」
何寡婦借著擺放碗筷的動作,立馬低下頭擋住眼裡的心虛之色,嘴裡卻理所當然道:
「是啊,我們鄉下人能有啥好的吃?有野菜粥吃都不錯了,要不是為了招待宋同志,我早上都是不吃早飯的,能省一頓是一頓,畢竟我一個寡婦帶個孩子日子本就艱難。」
「這確定是野菜粥?我怎麼一粒米都沒看到?而且這是什麼野菜啊?怎麼黑乎乎的?」
宋雲露端著碗,嫌棄地盯著裡面的野菜,根本無從下口。
何寡婦被宋雲露一直盯著問,也來了脾氣。
「能是什麼野菜,都是我們鄉下人整天吃的,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說著她就帶頭喝了一大口。
「看吧看吧,不是挺好喝的嘛,我都說了能吃了。」
何寡婦邊說邊嚼了一口,苦得她臉色都變了,下意識想吐出來。
但一看旁邊的宋雲露,只能硬著頭皮直接咽下去。
幾年沒吃這癩蛤蟆菜,怎麼現在這麼苦了?
宋雲露倒是沒多想,還以為鄉下就這條件。
但這黑乎乎的野菜湯她是真的不敢吃。
可若是不吃這個,她也沒其他東西吃了。
不用說,時彥那邊肯定是不會準備自己的飯菜的。
早知道她昨天就在縣城買些糕點帶過來了。
要不去找時彥要點糕點?
她記得昨天時彥好像給宋瑤買了。
不行。
本來時彥就對自己的印象不好,若是自己再說吃不慣鄉下飯菜的話,那他不就有現成藉口趕自己回去了?
想到這,宋雲露終於鼓起勇氣,捏起鼻子準備一口氣幹了。
恰好這時,何花偷偷摸摸回來了。
第211章
拆台
何花是偷溜回來吃早飯的。
還記得她剛從農場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驚弓之鳥。
但回到熟悉的地方後,加上還有何寡婦陪著,最近這幾天才終於漸漸恢復正常。
雖說在牛棚改造,但其實大隊裡對她根本就不是很嚴,可比在農場好太多了。
所以她有事沒事就會偷溜回來弄點吃的。
可沒想到今天一進家門就看到一個陌生人。
她在牛棚里根本就沒人搭理她,自然也就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
而且這女同志竟然還穿著連衣裙,長得也很標緻,除了嘴唇厚了點,膚色倒是白白淨淨的。
就連扎麻花辮的頭花都是自己沒見過的輕紗發圈,一看就是城裡姑娘。
她家啥時有城裡親戚了?
當下便看向何寡婦好奇問道:
「媽,這是誰呀?」
何寡婦隨口介紹了一句。
「這是宋同志,時知青的妹妹,在我們家借住幾天。」
「時知青的妹妹?」
何花一聽是時彥的妹妹,先是失望了一瞬,原來不是自家親戚啊。
但下一秒反應過來是誰的妹妹後,臉色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迅速堆起笑臉朝宋雲露打招呼。
「原來是時知青的妹妹啊,宋同志你好,我叫何花,你可以直接喊我姐姐。」
宋雲露沒有錯過何花提起時彥時眼裡的愛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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