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江生下意識脫口而出,卻突覺哪裡不對,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沈佩珮不會給他反駁的時間,立刻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生,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她嘆了口氣,好似十分惋惜,「我知你這人氣量小又貪財,但好歹對我一片真心。」
「卻沒想到,你瞞了我這麼多事,是我對你太放縱了。」
「唉」,沈佩珮晃了晃腦袋,抬手輕撫著他的眉眼,「可就算這樣,我也怕沒了我你以後會餓肚子。」
「我給你六百兩,你節省點花,找個本分的女孩好好過日子。」
她說得情真意切,江生差點就被她帶進陰溝,眼看手都要從她脖子上鬆開。
「六百兩。」,他輕輕嘀咕了一句,卻突然發現這點錢遠遠不夠償還賭債,又再一次收緊了手,「不行,最少兩千兩。」,他說。
就在這時,他的心口突然感到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發現胸口插著一柄削水果的短刀,已經刺破了前胸的衣襟,露出了個血淋淋的刀尖。
他猛地一轉頭,看見那月白長衫的公子拍了拍手,正朝著他笑。
「此人無故傷人,勸說無果,並蓄意敲詐,其情節惡劣……」
男人突然停頓,伸出左手在太陽穴上點了三下,眉毛一挑,笑得溫柔和善。「可以格殺之。」
「無罪。」
第6章
認親她是惡女
江生的血順著露出的刀尖滴落,在沈佩珮白色的衣裙上暈出一朵又一朵的紅梅。
這種血腥場面,她頂多在電視電影裡看過,親眼目睹還是第一次。
她被嚇得全身僵直,甚至不敢去推那個中了刀正倒在她身上不停喘息的男人。
怎麼會這樣?
她想
她只是想借他洗白,但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可是。
沈佩珮愣愣地看著朝她走來的楚雲祁,心臟狂跳個不停。
要是沒有成功洗白,那現在背後中刀那個人,會不會變成自己。
她好像陰差陽錯逃過一劫……
「阿姐。」
楚雲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喚出聲。
他面上染笑,好像看不見她身上的死人一般,蹲下身,摸了摸沈佩珮的腦袋,「沒事了。」
沈佩珮看著他,緊抿雙唇,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會因為害怕而躲避他的接觸。
「你在害怕。」,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伸手替她撥開額前凌亂的碎發,順道抹去了濺在她臉頰邊的一滴血,順手擦在江生的衣服上。
「不是。」,沈佩珮深呼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我只是累了。」
「是嗎?」
楚雲祁伸出冰涼的手,輕輕攬過她的肩膀。
嚇得沈佩珮趕緊睜開眼睛,下意識想躲,卻被他死死扣住。
下一秒,她被楚雲祁整個拎起,差點驚叫出聲,腿腳發軟,站都站不住。
楚雲祁在背後扶著她,垂下頭在她耳旁輕輕道:「阿姐,怎麼連站著也要人幫忙」,說完他輕笑一聲,「那我乾脆好人做到底。」
說完,他便將沈佩珮打橫抱起。
突如其來的顛簸,嚇得她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下意識攬住楚雲祁的脖子。
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懷抱,這個懷抱的主人,上一秒可能還在想如何取她性命。
可是沈佩珮太累了。
短短一個早上,她就經歷了兩次死亡威脅,還親眼目睹了江生的死。
她的身體和大腦,已經支撐不起這樣高速運轉。
沈佩珮索性躺平,像條鹹魚窩在楚雲祁懷裡,一動不動,也不吭聲。
*
寧國公府在城西,摘香閣在城東,兩者之間幾乎橫跨整個靜安城。
路程很長,小桃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別的原因,怎麼也不肯和沈佩珮他們一起坐車廂,非要和車夫一起坐外面。
最後車裡只剩下沈佩珮和楚雲祁大眼瞪小眼。
靜安還在下雨,他們從摘香閣走得匆忙,來不及準備暖爐,車內很冷。
沈佩珮窩在軟榻最里側,用披風裹著身子裝睡,試圖逃避落在身上的那道視線。
馬車很晃,即便是寧國公府的馬車,同樣晃得人想吐。
來摘香閣時,因為緊張,沈佩珮完全
沒注意到這一點。
如今身體放鬆下來了,她卻暈得厲害。
正昏昏沉沉著,馬車突然一個急停,兩節車架碰撞在一起,後坐力沖得沈佩珮差點從軟榻上滾下去。
「小姐,你還好吧。」
小桃掀了帘子衝進來,見楚雲祁獨自穩穩端坐在一邊,沈佩珮則一手扶窗框,一手撐地,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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